“怎可能让二人同轿。”严管家指了指后院方向道:“老爷说要孙公子乘马在前,拉着小姐的轿子前往。”
“这到也行。”昕茗想了一想,又问儒臣:“你会骑马,如此安排能不能行?”
儒臣也有些吃不准:“马术倒是会些,但乘马拉轿属实没试过。”
严管家见这二人互称你我,不禁怔了一下,接着补充道:“老爷就是如此吩咐,家中仆人都随夫人出门置办货品去了,也无其他车轿和人手。”
“那就这样吧。”说着,昕茗向马轿走去,一抬腿上了轿子:“公子乘马,我在后面坐轿。”
“这……”儒臣有些汗颜,转向严管家道:“小生着实不曾乘马拉轿,恐有闪失伤了白小姐,反为不美。”
严管家仔细看了看儒臣:“公子莫非就是前日里路遇的那位公子?”
“正是小生,前番多有冲撞,望求赎罪。”
严管家连连摆手:“不曾冲撞,即使公子不来,也到了回来的时间,大差不差。”接着又说:“我家老爷就吩咐让公子乘马拉轿,公子只放心大胆地做就是了,昕茗小姐生性灵巧好动,哪怕有什么颠簸也伤不着她。”
儒臣见管家如此言论,心说在女子面前不能露怯,只得应道:“若是如此,小生尽力而为。”说罢自走向车轿那边抓住马鞍单腿一跳上了马背,那马见儒臣眼生,便要立起来掀倒他,儒臣两手抓紧马鬃,口中连叫:“吁”,同时双腿夹紧马胯,不多时便压住了马,骑在马背上对严管家拱手道:“小生得罪。”
严管家在旁边仔细看儒臣动作,见他上马、压马如此娴熟,心里赞许不绝,也还个礼道:“公子多礼。”说罢让开道路,自去打开宅门,儒臣两腿一夹马肚,乘马拉着车轿出门去了。
望着车轿的背影,严管家低声道:“如此看来这个公子倒也不是妄自说嘴,属实有些真才实学。”转个身回书房那边侍候去了。
却说儒臣虽然惯熟马术,但拉轿还是头一回,加上拉的又是个女子,心里又是忐忑又是胆怯,所幸白家虽住在坊市中间,却有条大道直通南门,又没什么人,因此虽然儒臣几次三番把不住辔头让后面车轿左右摇晃,倒也没冲撞到什么人。
“哎呀,你能不能走稳一点!”昕茗在轿中抱怨道:“东摇西晃的,怕不是在报复我么?”
儒臣在前面急得满头大汗,听见这一句便回道:“我有什么好报复的?只是实在不曾拉过车轿,因此摇晃。”说着用力扯了扯辔头,这马方才安分下来。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报复我那封信的事。”昕茗揉了揉被撞到的额角,有些嗔意地说。
“我正想问你呢,方才马不听话因此没什么心思,现在倒是可以了。”
“想问什么?”
“为什么在信上写这么八个字,直接当面对我说你不想讲不就是了?”
昕茗在轿中笑了一笑:“因为当面说你会怪我。”
“你”儒臣又好气又好笑,一时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昕茗的笑声如清晨阳光一般,洒满了整条官道,引来了许多路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