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帝大概是刚刚醒过来,所以脑袋里还是空白的一片。
等着所有人退让开,李承严逆光而立时,眯了眯眼睛,半响,在空气都将要凝固的时候,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等到终于想起来李承严是谁了,忍不住嘴角微弯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李承严余光看到皇上点头,心里按耐住喜悦,恭敬的朝着嘉庆帝行了一礼,边后退着出去找人去了。
这边李承严一走,左太医自然是要再给寿康帝再诊治一番的,
当然,这个时候,皇上不曾问起,谁也不会再去提起那个倒霉催了的安氏。
安氏看着李承严远远的将那孩子领进去的时候,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的有了一丝异样,那个孩子,似乎有点像那个人呀……
那个人呢,半天了,安氏终究想不起来,且她自己现在本就自身难保,那还有空去深想着。
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禁悲从中来,忍了恶心,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直立了身子。
姐姐已经在宫里举步维艰了,她就算是要死,也不能连累姐姐才好。
伴随着不知道谁家公鸡的第一声大鸣,不少的屋子发出了索索的声音,有些还亮起了暖黄的灯光。
透过用浆糊纸糊过的窗棱,嘭的一声,大力拉开门的声音逐渐响起,并且蔓延了整个村庄。
石树开在灯刚亮起的不久,也马上打开了门。
石树开站在门口伸了一下懒腰,眼睛还有一些黏在一起,他身后的媳妇儿陈荷花也在一边系着衣带子,一边朝着门口走来。
他们一家住在村中间的位置,眯着眼睛也能看到四周小小的灯火在逐渐的驱逐者黑暗。
已经入了冬,白天的时间本来就短些,天黑的早,太亮的晚。
不过村里人一向习惯天不亮就起床,对于打开门还没有光,早已经习以为常。
石树开扭动了一下身子,便准备朝后走,去叫几个小孩子起床了,猪草还要早点割了才能在天亮的时候有猪食喂给猪吃,否则猪又该叫唤了。
饿着猪可不好。
陈荷花在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隔壁邻居何氏正好也出门,两人点了一下头便回去了。
大清早的,可不是聊天的时候。
被那些老人家听到了得说闲嘴,大清早就开始聊闲话会被人家说成是个懒婆娘的。
“当家的,你说那丫头今天还来吗?”
陈荷花满怀期待的看着石树开,不等他回答,便转身继续收拾东西了。
“我咋知道呀,那丫头成天做事没个定性,和个野猴子似的,这谁知道呢。”
最近一段时间他也偶尔听闻那丫头变了的话,但是他少有回来的时间,那还有什么其他的精力去关注其他人。
“那可不一样,现在那夏婶子带着丫头,丫头可该好了不少,你可仔细看,她现在可不比村里哪家的姑娘差嘞”
“而且我看她这次为了和我学做菜,都知道送礼了,虽然肯定是夏婶子教得好,但是能让那丫头送来,那丫头肯定也是下了决心的”
“管这儿干啥,反正她就在旁边干着活,学不学的到是她的事情,丫头在村里可呆了六七年了,什么性子我看着她长大的能不知道吗?”
石树开对于陈荷花说的丫头改变的事情有些不以为然,拿了竹篾赶着两个小子和一个闺女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