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儿你们也来与两位世兄见见礼?”琦玉等听说,上前向黄达和杨熙见礼。此时虽也讲究男女大防,但是又不像前朝那样森严,未出阁的女子在有长辈的情况下,也可以见外男。因此琦玉、琦娇她们低头向杨熙和黄达福了一福,黄达和杨熙也连忙长揖到地还礼。杨熙尽管非常想看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但是又怕影响人家的闺誉,只能低头看着别处,用余光看看琦玉的身影。黄达一向害怕自己的姑母,尽管对那日所见的佳人垂涎三尺,但是也不敢造次,只能规规矩矩地坐着,偷瞟上几眼。又想起母亲昨日说的事情,这回儿看着琦玉倒还不错,也就不十分抗拒了,那眼神就不由地就放肆了几分打量琦玉。琦玉自然也感受到这令人不快的目光,只把头低下,心里却是恨不能剜了他的眼睛。杨熙也看出黄达的不妥,胸中一股怒火升起,但是又不能明着呵斥,只借故带黄达到寺中逛逛,将他带离琦玉身边。王氏吩咐丫鬟将小姐们带到隔壁的房中去稍事歇息。
杨熙见黄达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问道:
“怎么,出来逛逛有什么不高兴的?”
“表兄哪里知道,我这是心病?”
“哦,说出来,为兄与你排解排解。”因为这一段时日,杨熙一直奉母命伴着黄达,只要不出格,事事顺着他。因此黄达与杨熙相处甚得,引为知己,听见杨熙如此说,就说道:
“表兄你不知道,我黄达立志娶妻要娶一个绝色的。可是这见了一个绝色,却与我有缘无份,娶不得,你说是不是人生憾事。”杨熙听了心中一跳,佯装轻松的问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表弟不能得偿所愿,难道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非也,非也,是我娘棒打鸳鸯呀!”
“此话怎讲?”
“我娘非要我娶另一个,虽不是面目可憎,却也有点寡淡无味。”杨熙听罢,心中已经知道,虽然深恨黄达如此诋毁琦玉,但是面上仍然没有显出来,又说道:
“表弟莫要灰心,好好与舅母说,也未必没有回转的余地。”
“晚了晚了,我已经答应我娘,要不今天来干嘛。”杨熙听罢,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今天要下定?”
“那倒不是,总之我与那绝色的姑娘此生无缘了。”
两人都没什么心思欣赏这寺中的风景,逛了一会儿便索然无味起来,随即让领路的小沙弥带着他们回到院子休息。杨熙进到房中,心中却像一团乱麻,到底舅母她们要怎么做?又该如何知会琦玉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