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白寒烟向它伸出手,抬腿向那火中走去,一步,一步,热浪烤的她手掌有些痛,她皱了皱眉。
“来啊,来啊,你赎罪吧,挽儿,风铃都在等你呢。”那只估白狐端坐在坟包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我是凶手……挽儿,风铃……都是我害死的。”
“对,都是你害死的。”
白寒烟最后降伏在那白狐摄人的话语中,目光渐渐空洞,只差最后一步,她的腿踏进跳动的火焰当中。
忽然一阵狂风将她卷起,有一只有力的手臂抱紧了她的腰肢,转瞬之间,她感觉身子竟和旋风一般,一路激旋,随风上升,迷蒙中,她睁开呆滞的双眼,一张英俊的脸迎入她的眸里。
“段长歌……”她轻笑一声,倒在他怀里。
“韩烟,你搞什么名堂,给我清醒起来!”
段长歌搂着她的腰肢稳稳的落在地上,不断的拍着她的脸怒斥道,而火焰后的声音陡然高了一个曲调,声音如被割开喉咙一般凄厉起来:“段长歌,哈哈,是你,你终于来了,最该死的人是你!”
段长歌挑一挑眉毛,看着坟包上的白狐,的轻笑,语气还是和平时一样不屑:“要我死的人多了,你有什么能耐?”
“哈哈哈!迟早会死的,我等着看,我等着看,看着你死无葬身之地!”
坟包上的狐狸忽然在火焰当中仰头高嚎,凄厉的不似人声。
“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段长歌的手在腰间拂过,铿锵一声,伴随这声轻响,凌波剑铮然弹出剑鞘,雪白霜刃,在清冷月光里带出一道冰寒凛冽光芒,狠狠斩在那跳动的火焰之上,那焰火不堪一击,像破碎的烟雾一样被剑气吹的一滴不剩。
而那高耸的坟包顿时被段长歌一剑劈成两半,里面惨青的尸体被长剑削的七零落,胳膊,腿迸了出来,待尘土落尽,白狐已经不见了踪迹。
“真是不堪一击,想杀我,还差着火候。”
段长歌缓缓收剑,清凉晨色下,那一身绯衣荡漾,长身隽永笔直伫立,唇边是一抹讥讽的笑意。
他冷哼一声,横抱起白寒烟转身离去,如果他此刻回头,就会看到在不远处的坟包后,有一双短小的眼正死死地盯着他。
白寒烟做了一个梦,梦里父亲的鬓发越发霜白,正一脸慈爱的看着她,白寒烟眼泪立刻就止不住流。
“父亲。”
白寒烟一把抱住他,死死地抱住他,可能是长时间不见,她感觉的到父亲有些瑟缩,想要伸手推开她。
白寒烟惶急地发抖,好不容易才得到父亲的怀抱,她不想离开,伸开两条胳膊都缠了上来,死活抱住不肯撒手。
父亲温暖的怀抱让白寒烟感到一阵满足,这么年的孤单不易总算找到了栖息之处,她头一歪便沉沉睡过去。
第二日,日头正满,白寒烟是在段长歌怀里醒过来的。
睁开惺忪的双眼,她似乎睡了好久,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抬眼发现段长歌在她眼前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他轻嗤一声:“韩烟,你总算是舍得醒了?”
白寒烟正诧异他为何会在自己身旁,动了动身子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双腿双手都缠在他身上,心下大惊,急忙从他怀里跳了起来,脸蓦地红的是火在烧。
“你,你……我我……怎么回事?”
白寒烟明白过来,昨夜根本就不是父亲温暖的怀抱,不由得感到一阵惊恐,身子颤栗,连话都说不分明。
段长歌缓缓从地上站起身,绯红长袍勾勒出他强壮腰身,只不过袍子被白寒烟抓的有些微皱,他抬起葱白指尖轻轻弹了弹。
“段大人……我,下官……昨夜可能是……”白寒烟不知该如何解释。
“中了?”
段长歌抬眼瞧她,眉峰不动,嘴角却微微上翘,声音中透出几分戏谑:“韩大人这一夜投怀送抱,本官竟是掰都掰不开,还当真是死都不撒手,莫不是真的看上本官这绝世容颜,想要和我来一场断袖之恋?”
白寒烟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