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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旬后——
某一天,在西楚云深学院正在就学的男孩儿,突然听到一晴天霹雳的噩耗!
就是那噩耗。
将他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折磨至今。
就是那噩耗。
教他那脸上的笑容,从此,变得不再真挚——
——
:“玖儿,你且节哀顺变,大傅给你放一段时间假,你且快些回盐都城见你父母亲最后一面吧……啊?……唉……可怜啊!可怜的孩子啊!”
——
怎料,他。
竟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
——
男孩儿失魂般地冲回秦府,叔伯秦日晖早已泪流满面,颤抖着声音告诉他,告诉他。
他的父母双亲带着妹妹,坐上马车,在回母亲娘家的途中。
路过断崖山,突遇一妖风,马儿受惊,载着得马车一路失衡。
最终。
连人带车。
一并坠下断崖山山崖。
三人——
生死不明——
——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盐都城城主出动了若干组精兵,不分昼夜地寻着其三人踪迹。
可那江面何止宽域、江尾何止沉长、江水何止涌急。
仍那些盐都精兵及其秦府里外所有家眷怎么寻,也未能有之半分收获……
半旬后——
男孩儿顶着一张干裂不堪的倦容,双目空洞无神、如行尸走肉般——
来到那断崖山上、父母双亲与妹妹坠崖的地方。
——
一挑柴的农夫正好路过,那农夫在他身后高声唤道此地危险!
可他,怎么也听不进去了……
他,要去陪他们。
此生最致爱的家人皆离他而去。
他,不想就此,孤零零地一个人留在这世间。
活着对他来说,太残忍……
他,要去陪他们……
要去陪他此生那最致爱的亲人们啊——
:“孩子!危险!孩子!——”
见男孩儿那瘦小的躯子突然望前倾斜,其农夫赶紧扔下肩上的两捆干柴,极速上前将其拽回。
两人往崖岸后方滚成一团,男孩儿袖肘处顿时摔破,随即一大片血迹渗出——
可他,再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双眸仍就空洞无神地望着那断崖山边——
:“孩子,你是前些日子马车坠崖那家人的孩子吧?啊?……节哀顺变吧,莫要再想不开了!你年纪尚小,今后余生还有大把好的时光,孩子,莫要再想不开啊……”
农夫哑声宽慰道,见男孩儿神色依旧游离,其嘴里喃喃道着。
:“……我爹娘的马车……因妖风坠崖……大伯……你可信……”
:“孩子,这断崖山哪来的什么妖风啊,啊?你都听谁说的呀,唉!”
闻声,男孩儿腥红的眸子突地一亮,双手揪起农夫的胳膊袖子,望他颤抖地急声道。
:“对吧?他们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妖风坠崖!分明就是有人存心加害于他们!对不对大伯?!对不对大伯?!”
:“孩子,你先冷静一下,冷静下来,大伯再慢慢与你说可好?”
:“好!我冷静……冷静……大伯,大伯快说……”
见男孩儿望他瞪着那双腥红的眸子,那小小的胸膛也随即起伏地剧烈。
那一脸迫切的模样。
农夫看着心里好生不忍,连连摇头。
:“孩子……那天,老农正好在那对岸山上砍柴……”
说道,农夫往断崖山旁侧一指,对岸亦是一座林峰,那座峰上丛林茂盛,硕高无比。
:“砍着砍着,便听到马儿们嘶叫与急步的马蹄声音……老农起身望其一看,便看到……”
:“看到什么??大伯看到了什么?!!”
:“看到一破烂不堪的马车正直直往这崖边奔来,其身后……一骑着马儿的黑袍男子正持剑紧追。”
:“黑袍男子持剑紧追??”
男孩儿腥红的双眸突地大睁,一股躁动的怒火即刻涌遍全身。
:“对,那男子骑着马儿紧追,追到这崖边,就在马车即将坠崖的那一刻,车窗里突然甩出一包襁褓,滚在岸边,马车,便直接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