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让你回去。”
“这个地方,阁内回头会有人来代理。”
老汉注视着闻予青手里的信奉,伸出苍老的手接过,打开看了之后点点头。
“信是真的,你走罢。”
闻予青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老人规规矩矩地收完了茶馆子,从一旁抽来一张木椅,安详地坐在上面,一如往常一样,斜阳映照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如此静美。
……
燕府,如雪居。
“照世……你回来了!”
燕如雪看见北照世的身影,似乎松了一口气,王蒙就坐在她旁边,直直瞪着北照世。
“王蒙大哥,你先去休息,我和小姐有点私事要说。”
这事儿有关于燕如雪的性命,还有背后的秘密,或许北照世不是很在意燕如雪的生死,但是他对这些陈年旧事颇为感兴趣。
北照世不是在意王蒙听见什么,而是多一个人,或许燕如雪说出来的东西,就会少一分。
王蒙偏头看向燕如雪,见她点头之后便不再犹豫,直接起身大步离开了燕如雪的院子。
待他从拱门离开之后,燕如雪撩起了自己的衣袖,将沏好的茶倒进了杯中,笑道:“看来她跟你说了很多事情。”
北照世没有急着回答她,缓缓坐在燕如雪的对面,将手里的酒,放在了桌子上面。
“我才买的,这个时候我通常要喝酒。”
倒掉了杯中的茶,北照世揭开酒坛的盖子,倒进了自己的被子。
“先前便觉得好奇,为什么一个不能修炼内功的女人,轻功这么高……现在知道了。”
燕如雪面色微凝,皱眉道:“怎么发现的?”
“你走路没有声音。”
燕如雪恍然,随后面色微红,敢情自己掩饰着这些,早就被人发现。
“练习脚力十四年,习惯了。”
北照世抬眼,一边喝酒一边说道:“这些和我无关,每个人都有秘密,我拿了你的钱,便是决定承担这份风险。”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问题,是有人想要杀你。”
燕如雪道:“这女人的来头很大,我只是不明白,她是怎样找上我的。”
北照世回道:“四年前香山绝影去蔡府行窃玉壶冰心的时候,有一位躺在神龛之中的少年看见了这一切,时隔四年,你一直折磨着他,于是他去学了画画,将你的模样画了下来。”
燕如雪闻言,俏脸之上满是震惊,思绪飞跃,她回到四年前的蔡府,重新站在了那蔡家家祖祀堂,神龛之中那枯瘦如柴的‘尸体’竟然是一位活人!
“闻予青没与我说那名少年的具体名字,但是我想他在蔡府或许还是有些地位,至于当年小姐为何要去行窃蔡府……”
北照世言及此处停住,抬眸轻挑眉。
“恐怖不是一时兴起。”
燕如雪沉默了许久,她搓弄着手中的茶杯,一直没有说话,北照世望着她的模样,淡淡说道:“闻予青要玉壶冰心,小姐给是不给?”
燕如雪眸中闪烁着异色,她与北照世的眼神交接,非常耿直。
“如果我告诉你,冰心玉壶并不是我偷的,你信吗?”
“无所谓信与不信,小姐只管往下说。”
燕如雪深吸一口气,沉吟许久,接着说道:
“当年我的确去了蔡家的祖堂,不过并不是为了偷东西而去……我的师父是四十年前扬名天下的盗圣松风寒,他当年恋慕蔡家的一名女子,想要带她私奔,却因为某些我不清楚的原因最后没有做,直到我师父死的时候也没有和那名女子告白。”
“他临终之前,让我火化他的遗体,将骨灰带到蔡家的祖堂和那名女子放在一起,以述他生时未诉之思。”
北照世微微眯着眼睛,能入蔡家祖堂的女人,恐怕是一个了不得的角色。
在这样的大家族里面,女人多半都是联姻所用的工具,而男人才有资格成为家主,能够以女儿身进入蔡家的祖堂,绝对对蔡家有着难以磨灭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