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为什么不听话乱跑?”说起这事,骆子承还真没认真教育过她。
祈霂宛见他一脸严肃,又瞧见那稍白有力的手臂上两排红红的牙印,想起他那日如同恶魔的眼神,缩了缩,也没胆闹了。
“那天……叔叔一直不在,我想去找叔叔。”那天一个人在房间里,叔叔一直不回来,她没有睡好,这儿一想还是有些委屈。
骆子承挑了挑眉:“我可记得你是去找酒喝了,还醉了。”
祈霂宛想起自己确实是被那些缤纷琉璃的“饮料”给吸引了,但她才不知道那是酒,喝了之后头晕乎乎的,第二天头还痛了好久。
“可是,我……我原本是要找叔叔的……”她眉头皱紧,乖巧的小脸纠结起来。
“那两人可是想把你卖了,要是我没找到你怎么办?”骆子承现在也没打算隐瞒,有些事是该认真教训教训她。
祈霂宛也并非不知道危险,祁砾雪对她的教育可谓之多,毕竟一个人带孩子总会小心些。
看着骆子承棱角分明而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得比妈妈生气还可怕,于是低着头,绞玩着手指,乖乖认错:“以后我不会乱跑了……但是……但是以后叔叔不能对我凶凶的……”
真是个爱撒娇的。
软软的话让他很受用,骆子承搂住她娇小的身子坐在床边。
她那柔若翎羽的细发扫过他的下颌,酥酥痒痒,又似毛茸茸的猫咪。
明明六岁了,却像个长不大的奶娃娃,还是这么小一点儿,说话也软糯糯。这丫头还真是容易让他放下所有戒心,安心而放松。
“我什么时候对你凶了?”他低头看见的是她的小脑袋,因为扎了头发,上面有两圈可爱的纹路。
他可不记得自己对她凶过,那天也不过是在教训那两个败类,对别人来说气场确实可怕了些。
还没凶她?祈霂宛抬头,气鼓鼓地瞪着眼,意思很明显“就是凶我了”!
骆子承忍不住按了按她两腮,真是神奇的人儿。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就算当时有多害怕,也许给了一颗糖就转眼忘了。
揉了揉她的头发,既然已经承认了她的存在就不会真的吓跑她,当然也不会允许她逃跑,无论她对他算什么,都是他的所有物。
祈霂宛躲开他的手,不高兴地挣扎了一下。
“乖,陪我睡一觉。”也不管祈霂宛同不同意,抱着人倒床就睡。
浅淡的呼吸使他完美挺直的鼻翼轻扇,额前的碎发错落出明暗的阴影,将他狭长的黑睫遮掩,散去几分冷冽。
昨晚一晚上基本没睡,今天又忙到现在。
他实在是太困了。
祈霂宛睁着大眼睛,还有些不明所以,但对骆子承的惧意基本算是没了。见叔叔又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清冷,反而安心地任由他抱着,不多久也埋在他怀里香沉地睡去。
骆淮见骆子承居然带着祈霂宛睡觉,又被刷新了三观,咳嗽了一声叫叔侄俩起床吃晚饭。
祁砾雪和骆释涵也都下班回来了,正坐在餐桌前等着他们。
祈霂宛跑过去高高兴兴地告诉他们明天要和爷爷一起要送叔叔上学,祁砾雪对她缠人的性子也见怪不怪。
见骆子承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想来已经说好了,叮嘱了几句听爷爷和叔叔的话,也由着她去。
“我可听话了!”祈霂宛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祁砾雪,骆释涵也染上笑意。
骆子承只是淡淡觑了她一眼,默默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