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霂宛万分委屈的样子,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她也不闹,就是这么默默地哭着,还轻轻抽噎。
骆子承的目光沉下,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哭,特别是女生想装柔弱落泪的时候更让他生不起怜悯之心来。
但是现在面对的只是一个孩子,而哭得这么安静的孩子还是头一次见,忍不住停下脚,低头看着她。
盛阳如火,将骆子承身上白色的衬衣镀了白炽的光华。他站在前面,颀长的影子暗淡了艳阳,与他双眸相对,还有一丝寒意。
祈霂宛却望着他,半点儿没有退缩,眼泪滴落无声。
骆子承睥视,眸子愈发冰寒,正想出声让她自己起来,去听见她怯怯的声音响起:“大哥哥为什么讨厌我?”
她的眼中没有害怕和愤怒,就连生气也没有。
奇怪的小孩。
他不答,又看着她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却瞥见她手臂上也被摩伤了,白皙的皮肤红了一块,显得十分刺眼。
她擦了擦眼泪,朝他伸出受伤的手,糯糯地说:“大哥哥带我去擦药好不好。”
没有半分娇气。
骆子承默然许久,终于妥协。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孩子,这么没心没肺。
既然是自己的造成的就只能自己处理了。
于是向来冷漠的骆子承弯下腰将小家伙抱了起来,他没错过她眼中的惊喜。
在后来骆子承才知道,她并不是坚强,只是单纯的将所有注意都转在了他的身上。
她还说,痛不痛不记得了,只是看着他就觉得,不哭不闹他才会喜欢她。
她似乎很了解他。
祈霂宛也很无奈,自己为什么第一次见骆子承会觉得他是好人呢,像看见了天使,都欺负她成这样了,明明是恶魔啊!
骆子承将祈霂宛抱到自己的房间里,没有惊动任何人。
骆子承的房间十分宽敞,简单的灰木色调,显得有些清冷,空气中氤氲着独特孤高的清香。
书柜上放满了各类书籍,桌上摆着大堆资料,却不像是高中的学习卷子,更多的是文件密封袋。
其它地方就单调多了,基本没有装饰,但是井井有条,干净无暇。只有一方陈列窗里与房间中的平和格格不入。
他将医药箱拿出来,看着好奇打量他房间的祈霂宛皱了皱眉。正当那只小手伸出去碰橱柜时,他沉声:“别动。”
祈霂宛被他的声音吓得缩了缩手,随即乖巧地将手背在身后,一副“我很听话,表扬我”的模样。
骆子承视若无睹,指了指沙发:“去坐好。”
祈霂宛迈着小步子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着拉了一把椅子来的骆子承坐在对面。
他将医药箱放在地上,拿出一瓶酒精,用消了毒的镊子夹起棉球,棉球打湿后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右手开始消毒。
上面的血已经干了,伤口不深不浅,但对一个孩子来说还是很痛的吧,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不闹。
“疼就忍着。”收了心思开始清理,但是一点儿也算不上温柔,丝毫没有是他造成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