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髯翁带赵奭离开,一支禁卫军鸦雀无声地迅速包围了思媚园。
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仰仗白髯翁脱困,千头万绪一时无从谈起,赵奭沉默着倒在寝殿床上,与白髯翁相对无言。
不多时,李公公命人将整个太医院都搬来了寝殿里为赵奭诊治,也算是解了俩个人的尴尬。
多少次白髯翁都有想要结果了赵奭性命的想法,到最后却还是忍下了,赵春空依旧下落不明,至少得保住赵奭狗命,不能让他护了这么多年的人后悔。
眼见寝殿里呼啦啦涌进来一大堆太医,虽然没有人高声喧哗,但人一多白髯翁还是受不了地跃上房梁躲清净。
皇后趴在地上,眼见白髯翁带走了赵奭,赵逸晨却束手无策,急得指着他大吼。
“你放走了他,你我必定再无活路。”
“哈哈”失魂落魄的赵逸晨忽然仰天大笑,“我凭什么不放走他?你认为我是能拦住白髯翁,还是能手段高超的当场要了赵奭的命?就连你一再指认是我儿子的太子,到现在都无法肯定是谁的儿子,我还那么拼命是为的什么?”
“他是你的儿子,你一定要相信我,千万不要相信挑拨离间,让我们筹划的一切功败垂成。”
哪里还肯信皇后的话,赵逸晨嗤笑道,“挑拨离间?谁挑拨离间了?”
“”皇后根本答不上来,只能两手支在地上,勉强支起上半身看向癫狂中的赵逸晨,伤口处的疼痛让她几乎难以忍受。
“不是谁挑拨离间,而是你根本就证明不了,如果太子是姓乔的,那么就等于我们赵氏兄弟斗得你死我活,却是在把自家江山拱手让给他人,与其让他人阴谋得逞渔翁得利,还不如让我的亲侄儿坐稳江山。”
“哈哈!”皇后笑得声如厉鬼,“姓赵的?哼恐怕赵家唯一血脉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们兄弟二人了。”
“你说什么?”赵逸晨蓦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道,“你居然提前动手了?”
“不然呢?”皇后笑得眼眸森冷,“你们赵氏兄弟素来惯会出尔反尔,若不及早提防,谁知道你会不会半路又要反悔,好在本宫有自知之明,先弄死以绝后患再说。”
犹如困兽般在房内来回踱步,忽然一眼瞥见墙上悬有宝剑,赵逸晨几步过去抽剑出鞘就走。
“你要做什么?”皇后连滚带爬,试图拦阻赵逸晨,被赵逸晨一脚踹翻在地。
“就算我从前多恨我的父皇,有多嫉妒拥有一切的皇兄,可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他人如此戏耍我二人。”
“哈哈!”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皇后仰躺在地上张狂大笑。
“你在这里念及兄弟情,可是人家恐怕早就打算好怎么弄死你了,什么亲兄弟亲叔侄都是空话,除了至高无上的皇权外,其他都是虚妄,如果你现在保住太子,那么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若是想要中途变卦,赵逸晨,你可就只剩下死无全尸的一条出路了。”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一个虽然身为先皇无法收入宗谱的儿子,却也锦衣玉食活了大半生的人,皇后笃定赵逸晨绝不会为了没什么亲情的侄子舍掉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