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池初倍受煎熬,终于忍到宴席结束太子回府,赵春空在宦颜陪同下被抬走,柳池初仰天长叹,“本将军独立开府本为清净,切莫再让本将军我当陪酒。”
回去隐王府内,宦颜让出主卧来给赵春空醒酒,自己则搬去外间躺着休息,拉过薄被盖上,迷迷糊糊也睡了过去。
再一睁眼,已是第二日清晨。
“王妃,王爷已经起来了,刚接了皇上口谕,正在花厅吃茶,等着和王妃一起用早膳呢。”
宦颜从床上爬起来,奇怪地看着守在门口的花衣,“你不是恨我嘛,怎地态度又变了?”
花衣老老实实站着,闭紧了嘴巴只字不露。
“是你们王爷吩咐的?”或许是赵春空看不过去手下人对自己恶言相向,特意教训了花衣也说不定,宦颜寻思着看向花衣。
“不是,是嬷嬷,说如果我们再没大没小,随意顶撞王妃,便要将我们赶出王府。”花衣说着,委屈地瘪瘪嘴。
原来是威胁起了作用,可是这宋嬷嬷何时转了性,居然肯帮她了?“哦,原来是这样……”
宦颜一边出去门外梳洗打扮,一边留心云裳态度,云裳本就持重,如今恐怕也被训过,瞧起来比从前更显持重,也更有疏离感。
收拾利落,宦颜前往花厅,刚一出门,迎面正遇见宋嬷嬷指挥粗使婆子洒扫院子,颐指气使好似王府当家。
“宋嬷嬷,早……”宦颜好声好气同宋嬷嬷打招呼。
宋嬷嬷未语先笑,不过却是冷笑,“老身怕是老了,这太阳都到了头顶,怎么看也不算是早了。”
宦颜也跟着抬头瞧了瞧天上的太阳,“这早字是日当正午才叫早……”说着,宦颜手指地上影子,“嬷嬷,你看咱们脚下的影子,再对上头上的太阳,可不就是个早字么?”
身后云裳和花衣保持着缄默,虽然她们低头再抬头,瞧着也确实是那么回事,但宁愿得罪王妃,她们也不愿意得罪王爷乳母宋嬷嬷。
“真是能狡辩……”宋嬷嬷找不出话来反驳,便呵斥那些停下来看热闹的粗使婆子,“看什么,还不快干活!”
有时候老人做起事来,还真是有些小孩子脾气,宦颜想着向宋嬷嬷微欠了欠身,“多谢嬷嬷……”
突然间听宦颜口称谢字,先是一怔,接着老眼左右看过规规矩矩立于宦颜身后的云裳和花衣,当下明白过来,“哼,老身可不敢承这份情,是王爷吩咐让老身做的,老身不过是按照王爷吩咐办事而已。”
“那也该谢。”宦颜说着,缓步走去花厅。
赵春空想起昨夜在宴席上,宦颜还大言不惭说要证明给他看,如今睡到日近晌午还未起床,看来需得加把柴来烧一烧,否则再任由宦颜胖下去,恐怕非得胖出病来。
正寻思间,瞧见宦颜款步而来,赵春空立即笑着招呼,“颜儿,本王今日吩咐厨子做了些小点心,你尝尝……”
瞧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宦颜怎么也没瞧出所谓的小点心在哪儿。
坐到椅子上,宦颜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颜儿若是没休息好,且去再睡会儿。”赵春空忙着为宦颜夹菜,一眼瞥见,又忙着劝宦颜回去休息。
宦颜揉着发酸的脖子咕哝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夜里总是觉得床上很挤,害得我浑身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