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下,宦颜光明正大入住王府,与此同时却有坊间流言飞出,说得声情并茂。
圣旨赐婚隐王不日迎娶宦氏,此宦氏乃十二年前辞官远赴定远城接任知府的宦海之女,听闻此女样貌丑陋,外表邋遢肥硕异常……
更有甚者知晓一些皇家秘辛,添油加醋描述,丑女当日随隐王前去太子府赴宴,嫉妒太子宠幸歌姬,下谗言害死歌姬,又猫哭耗子假慈悲,哄着荒唐王爷给歌姬送长明灯。
各种谣言纷至沓来,越传越是邪乎,华都之内若提宦海之女宦氏,或许还有人要发呆思索此系何人,若直说害死歌姬之丑女,便定是长哦一声道,知道,是那辞了宰相之职,跑去定远城守边的宦海之女。
一个丑陋毒妇,一个荒唐弱王,一时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谈。
太子对于此类传言欣喜得很,去慈宁宫请安时,向母后提及,反遭母后训斥。
“坊间传闻如何信得,身为太子断不可以讹传讹,只是本宫却怎地不知,那宦海之女已来华都,况老宰相乔榷去世不久,突然指婚宦海之女给隐王,乔榷当初上任宰相一职,可是接的宦海的班……”
皇后愈说声音愈低……
此地遍布亲信,又安排大内高手监视,根本无需担忧有人偷听,唯皇后深思熟虑中说话,自然声调愈加低靡。
“难道父皇真的有意要启用那死脑筋宦海?但父皇将宦海之女指婚给三弟是何用意?难不成……?”
太子说到此处恨意升腾,父皇立他为太子也只是按照皇室规矩,而太子无论如何讨好父皇,却从未得到过半分疼爱,日积月累下来太子的嗔恨之心日盛,再听皇后所言更加怨毒。
皇后执掌凤印廿载,大风大浪经得多了,很快将情绪调整过来,“本以为皇上定会提升兄长为当朝宰相,看来得先把绊脚石踢开,才能再谋划此事。”
本指望舅舅当权助己一臂之力,却同母后推断宦海有可能被重新启用,太子不禁忧心忡忡,“母后,莫不是父皇动了废长立幼之心?”
“吾儿莫要多想乱了自己方寸,太子贤德毫无错处,隐王骄奢淫靡胡作非为,荒唐事满华都人尽皆知,你父皇无甚根据岂能随意胡为,只是为免夜长梦多,还需得想些法子……”
皇后言谈间再度陷入沉思,若能让太子早日登基,那才是真正解决之道。
太子自然知晓母后一心一意为他,见母亲凝眸深思便闭口不语,待到皇后身形微动,立即奉茶上前,“劳母后操心,实在孩儿不该。”
可怜天下父母心,听太子一句关切话语,又见他满脸关怀献茶给她,皇后展露笑颜,“难为吾儿孝顺,母后劳神费力也是心甘。”
“母后,孩儿见父皇已多日未来慈宁宫,不知宫内是否又有新人入驻?”皇上虽已不惑之年,但龙精虎猛,国事、女色两项从无懈怠,这是大越国人尽皆知的秘密,太子每为母后抱屈,但也无奈只得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