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空骄横道,“本王向来荒唐,只因本王并非心系家国天下之人,可父皇却对大兄期望已久,本应励精图治,断不可沉溺靡靡之风,如今却连太子府里也设了歌姬傍身,比之本王贪恋口腹之娱有过之而无不及,怕是父皇要失望了……”
这帽子扣得太大,太子敢怒不敢言,搞不好传到父皇耳里对己不利。
那歌姬耳听连太子都跟着受气,反倒迁怒只顾闷头吃美食的宦颜,拿一双媚眼狠狠瞪着宦颜。
赵春空注意到歌姬举动,太子也同样瞧见,太子装作不知,端起酒盏来道,“今日西番进贡的雪莲花,为兄特意嘱咐厨子做了清蒸,请来皇弟尝尝鲜,切莫因些微枝末节坏了兴致。”
荒唐王爷可不是白叫的,太子再如何做出兄友姿态,赵春空也配合不来弟恭表现。
那歌姬神色得意连连冲着宦颜翻白眼,惹得赵春空手指歌姬断喝,“来人,将这以下犯上之人拉下去杖毙。”
“是……”下人们平日里被太子吩咐,一切定不可违背隐王命令,这时自然起了作用,躬身称是后,上前把美貌歌姬拉离宴席,往外拖去。
“隐王饶命!太子救命!”歌姬料得不妙,吓得花容失色连哭带喊。
太子近日最是宠幸这名歌姬,一见美人受罪,难过得不禁起身,眼巴巴望着被拖走的歌姬……
赵春空眼皮不撩,命人为太子桌上也添了四喜丸子和三套鸭,这才款款抬眼向杵在桌前的太子道,“大兄何不坐下来一起?”
看看油腻的鸭子和四喜丸子,太子难掩厌恶之色。
“皇弟,歌姬不过一名柔弱女子,就算有些失礼之处也罪不至死……”
太子的脸上满是愁苦与不舍,惹得赵春空冷哼数声,“昨日她践踏牡丹花,本王以眼色视之,居然假做不知,更是肆意践踏……今日又嘲笑王妃,死不足惜。”
“只因她践踏牡丹花?……皇弟,你也太糊涂,再说,你这里自认了姑娘为王妃,可父皇已然给你指婚,到底谁是王妃还未可知,如此便要了歌姬性命太过荒唐。”
无所谓地挑挑眉,眸色微冷,赵春空将手一摊,“本王本就是出了名的荒唐。”
此时,前来复命的仆人道,“王爷,歌姬杖毙……”
太子闻言心疼地连打哀声,“好好的一条命……”心疼地拿手捣胸,太子复又吩咐道,“罢了,将歌姬尸身送去感业寺超度,择日安葬。”
“是……”下人答应一声领命自去料理。
“慢着……”赵春空拉长了音招呼下人回来。
“皇弟,你又要做甚?难道连死人也不放过?”
赵春空潇洒轻笑,“替本王送盏长明灯过去,就说是王妃赏她的。”
“是……”
赵春空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来,先把太子气到直磨牙,“若不是皇弟素有心疾旧患,为兄今日便要替父皇好好教训下你这桀骜不驯荒唐透顶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