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是宦海之女,苏太夫人眉头拧成了疙瘩,上下打量着规矩立于地上的宦颜,只觉好似一个胖乎乎白瓷娃娃站在那里,瞧着倒是比那些跟风束腰的腰精们不同,苏太夫人不觉多看了几眼,旋即悄声同赵春空道。
“你父皇莫不是昏头了,这丫头胖乎乎的,看着倒是好生养,就是她爹……”
听到苏太夫人提及宦海,赵春空也犯起愁来,“正是说呢,颜儿恨父皇恨得很,所以空空才特意告知老祖宗,请老祖宗帮帮忙,莫要再给孙儿添乱。”
“不帮,你刚才还给我脸色看呢……”苏太夫人委屈嘟嘴,比小孩子还小孩子,闹得赵春空扶额轻笑。
“老祖宗真不肯帮空空?”
赌气的苏太夫人断然摇头,“不帮。”
“哎呦……”赵春空苦着脸,忽然捂住胸口哼唧起来,“老祖宗,我怕是又要犯病了。”
“好,帮……”就算知道赵春空在打赖,但以防万一,苏太夫人还是痛快答应。
瞧着这一老一少一边嘀咕,一边不时瞧上自己一眼,宦颜不禁疑心起来,及至注意到赵春空手捂胸口哼唧,然后不知太夫人说了句什么,便又眉开眼笑起来,宦颜顿觉好似这两人是在合计着如何把她卖掉。
忽见苏太夫人春风拂面,热情似火招呼自己过去,宦颜对这突兀转变甚感纳罕,再加上之前二人嘀咕得诡秘,宦颜小心后退几步摇头。
“请太夫人宽恕,宦颜自小没了娘亲,既不懂礼数,又不善与人亲昵,还是站在这里回话得好,免得不小心冲撞到太夫人。”
保持着微笑,苏太夫人侧首同赵春空小声道,“果然是你父皇挑中的人,真是与一般女子不同……”
赵春空不理苏太夫人恨意满满,只笑道,“看来刚才外祖母太凶,把颜儿吓到了,既然这样,孙儿就不叨扰老祖宗了。”
说罢,自锦塌起身跳到地上,抓起宦颜柔荑便走。
这赵春空行事太任性,不管苏太夫人如何在身后呼唤却连头也不回,急得宦颜挣扎转身匆匆向苏太夫人施礼,口中慌忙道,“宦颜告辞,改日再来向太夫人请安。”
“告什么辞,她都不给你好脸色呢,以后再不来。”赵春空说着,直把宦颜往门外拽。
“呦,王爷这是怎么了?您若以后都不来,老祖宗岂不白疼了你?”
苏蕊来在凝霜居下去软轿,绕过屏风刚来在上房,恰好遇到赵春空牵着宦颜,口里兀自嚷着以后再不来之语,便笑着迎上去拦住说话。
见是苏蕊阻路,赵春空停下脚,“二妹怎么有空来向老祖宗请安了?”听语气极为不善。
“瞧王爷说的,蕊儿天天来请老祖宗安,只不过王爷忙得很,甚少撞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