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安不由道“母亲定是不愿你背上刻薄亲生母亲的名声”
秦知善道“是啊,生恩养恩。。。又有谁能分清谁轻谁重呢,母亲与我说完姨娘是我生母之后就安排姨娘住回府里,我问起,母亲也只说我如今大了,不能一直让生身母亲一个人住外面,接在身边也是全了我的孝心”
“费姨娘刚回来那段时间,一直在母亲面前伏低做小,又对我嘘寒问暖,我只当是姨娘真的心疼我。哪知道,哪知道原来是她又是想趁机迷了父亲”
林幼安道“她既是父亲的姨娘,想有父亲宠爱傍身也是正常”
秦知善长叹口气道“如只是这样就好了,当时母亲被诊出无法生育,就张罗给父亲找几门妾室开枝散叶。父亲哪里同意,还是祖父强硬要父亲答应接了姨娘,才有了我。姨娘的心却大了,见母亲待人宽厚,有了儿子就想风风光光,父亲当时鬼迷心窍,要让母亲给姨娘升贵妾。母亲不同意,做了贵妾,等我继承了保国公府是可以求封生母的。当时闹得很大,姨娘还要抱了我去寻死,祖父要一碗毒药结果了姨娘,还是母亲求情,让送了去庄子上”
“本是说好了等我满了十六就可让姨娘与我相认,哪里想到。。。姨娘回来以后父亲虽还是看重母亲,却时常去姨娘的院子歇息,母亲不知道背后流了多少眼泪,那些下人也全是看菜下碟得罪主,见姨娘得宠,居然敢对母亲院子里的东西都缺斤少两,我又偶尔从身边人听说姨娘时时在院里辱骂母亲。幸好我发现得早,不然母亲又要受苦,后来我就亲自安排了人把姨娘送回庄子,她虽可随时可来,却不要再想在府里有多少尊荣”
林幼安道“你未出生之前的事可是母亲说与你听的”
秦知善摇头道“是母亲身边的嬷嬷见母亲每日落泪才悄悄说与我”
林幼安两眼含泪道“夫君,母亲竟受了这么多苦,我不知,我若知道,定会时时刻刻都在母亲身边立规矩”
秦知善笑道“母亲对你很是喜爱,哪里舍得给你立规矩。母亲说你你之前吃了苦,待人还如此良善,要知道我惹你苦还不得骂我”
林幼安破涕为笑“什么啊?母亲对你这么好,怎么会舍得骂你。可是我,我这么久都未曾有孕,怕是以后”话未说完又忍不住流泪。
秦知善急道“傻子,我与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不要急,下次我请个精通的大夫过来,如真是无法生育,我再去旁支中过继一个过来就是。你莫担心,我这辈子,能与你过一生便足已,多一个人来打搅我们的生活,我怕你也会如母亲一般受了委屈,我也怕我日后心思变动,那到时,你如何自处”
林幼安听得他如此说,又感动又羞怯,只静静的搂住他不说话。
过了两个月,冬雪就带着打听到的消息回来了。
保国公府自秦氏过门就治家有方,当年出了姨娘下人沆瀣一气克扣主母用度之后,很是赶走了一些仆妇。
“少夫人,春雨前些日子按您的指示去费姨娘的庄子上送了几次补给,那些仆妇面上对费姨娘很是恭敬,私下里却很是看不起她。春雨还打听到费姨娘几次从庄子上过来,都是那些人撺掇的,与费姨娘最亲近的那个管事嬷嬷手上带的一个镯子比费姨娘自己戴的差不到哪里去,看那模样,有点像打听的被赶走的那些仆妇”
“春雨后来装成服侍费姨娘的丫鬟亲戚,想赎回来,哪知全是签的死契,还全在夫人手里”
林幼安沉默片刻,道“你先下去歇着吧,这件事不要再去探了,也别让别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