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一打开,站在大门口穿着蓝色斜襟衫黑布裙,一脸浓妆抹花了的沈初画正眯着眼睛,唇角露出一个弧度,笑得傻气且腼腆纯良。
“嘿嘿……吴伯……咦……嘿嘿嘿,吴伯好……”
沈初画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痴呆弱智。
“初画小姐,您可回来了,咱们家里家外的人都找翻天了,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是让家里人惦记的很。“吴管事拉着她进院子里。
沈初画依旧傻笑,没有回话,低着头向前走。
眼前的吴管事,四十多岁,是个粗人,十几岁开始便跟着原主父亲走南闯北,帮沈家打理杂事,终生未娶,他也是现如今的沈家,唯一一个希望沈初画平安无事的人。
吴管事跟在沈初画身后一路往上房走。
他心中百感交集,这初画小姐,生来愚钝,难辨善恶,今天这忽然失踪怕是家里那些狐狸合起伙儿来要害她,哎,这一次逃过一劫,未来,谁可知天命啊!
沈初画走到洋房的雨廊之下,便停了下来,上房大门口,一个穿着蓝白青花细云锦旗袍的矮个子中年女子,正站在那儿,眼底的惊慌诧异还没有掩盖干净,脸上便现出虚伪的笑容。
乡下贫民出身,干多了农活儿,旗袍遮盖不住的手臂格外粗,即使穿金戴银,也尽显乡土气息,丝毫跟贵妇不搭边儿。
“初画,你可回来了,你这是去了哪儿啊,可让叔叔婶婶担心极了。”装出来的温婉慈祥声调还夹杂着几分的哭腔。
这是原主沈初画的亲婶婶宋莲,叔叔沈继斌的夫人。
原本他们夫妻带着一个儿子,两个女儿生活在乡下农村,以种地为生,几年前,原主沈初画的生父母被人害了,这个叔叔便拿着父亲的遗书举家搬进了沈公馆。
说是按照遗书上,兄弟的嘱托来照顾沈初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