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姒试图从他眼中看到几分过去的影子,可是没有。
她不知道是曾经有过,还是她被感情蒙蔽了双眼才没发现他的本性。
她怎么会没发现呢?其实陆靖南表现的很明显不是吗?
不愿过度靠近她,也不愿为她做出一点点改变。
永远都是她在迁就,永远都是她在跟着他的脚步走。
他当时要是能像现在这样清楚明白的表达清楚立场,阐述他的真爱,她就不会泥足深陷,更不会堕入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唐姒用力闭了下眼,无法呼吸。
陆靖南带来的不止是身体上的伤害,更是心上永远无法愈合的疤痕。
她能感觉到掐着她脖子的力道慢慢卸了劲,唐姒睁开眼。
“你滚吧!从今往后我们就是隔着血海深仇的仇人。”陆靖南嗓音阴冷低哑,“我孩子的命,必会让你用命来偿!”
“我等着。”唐姒摸着脖子,只是嗓子有点干哑。
陆靖南要不要将这笔账算在她头上是他的事,但他们两人之间的梁子是结下已久,积怨已深。
老实说,她曾经也只是想让他们付出代价,并未想过要对他们身边的人下手。
陆靖南就算没有了华谊也还有陆家,不至于生活潦倒。
君薇说她心善,竟然还抱着这么天真的想法,想给他们留一丝余地。
她的这一丝不忍,化为如今的利刃,割开了皮肉。
善良真的无用呢
她还是会被牵着鼻子走,还是那么容易就掉进他们设下的那么浅显的陷阱中。
唐姒从病房出来,比之前更加沉默。
厉爵城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搂着她往外走。
一段路走得极为缓慢,她都感觉望不见尽头。
出了医院,唐姒仍是沉默寡言。
南山会馆,秦风和温朝早就在会馆候着了,就等着给厉爵城汇报情况。
见厉爵城扶着唐姒回来,秦风刚要上前就被温朝拉住。
秦风不满,温朝神情严肃的冲他摇头。
等到厉爵城将人带上了二楼,秦风才甩开了温朝的手,“你拦着我干什么?”
“我不拦着你,看着你找死吗?”
“”
温朝神色复杂的望着楼梯口,“你没看太太脸色那么差?你觉得总裁会有心情听你汇报?”
秦风无话可说。
二楼
唐姒坐在软沙发里兀自出神,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厉爵城的外套也还披在身上。
她甚至都没注意厉爵城什么时候走了,又是什么时候去而复返。
冰凉的触感从皮肤渗透开时,她惊了一下。
“别动。”厉爵城沉眸低呵。
她僵住。
垂眸看,眼前人正用棉签蘸着药膏,神色专注而认真的给她抹药,仿佛他眼前的不是个人而是一件稀世珍宝,需要轻柔缓慢的掸去尘土。
她一声不吭,让他上药,乖巧又听话。
上完药,厉爵城低眸扔掉棉签时,唇角带起了一丝笑意。
唐姒疑惑,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