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道，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还真有些奇怪。”

“但是，”纳兹拔出鬼正，站到士兵的中央，“圣剑会崩塌之后，圣剑会的资源被各个国家瓜分，各个国家质检再度陷入割据之中。而根据我得到的情报，所谓的尼莫新联盟的领袖，一个叫做叶季的女人，她的身份是前叶家领袖叶谏的姐姐。那么问题来了，在这么混乱的关头，一个西王国的人在这里，是要做什么呢？”

纳兹身边的士兵一片哗然。对面的尼莫新联盟则因为叶季早已说明了相关情况没有多少反应本来是这么计划的，但听到纳兹的话，不少士兵还是低下了头。

叶季看了一眼下面的情况，挥动手杖，将领袖的气场发挥到极致，大声地说道：“虽然圣剑会已经崩塌，但反圣剑会组织还没有完全结束任务。我们的任务，是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圣剑会崩塌之后的割据也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虽然现在看来已经有了国家之间的界限，但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在自己身边构造一片和平美丽！而纳兹布尔，在反圣剑会联盟期间策划着各种阴谋，和圣剑会私通吸取了圣剑会余下的大量资源，甚至故意放弃士兵的荣誉让士兵溃散以保留自己的兵力。他只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尼莫、世界怎么样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不过是想要摧残这个世界抬高自己，不想结束战争只想发战争的横财！”

纳兹在从容地摇头中听完了叶季的发言，在她话音刚落时眯起他秃鹫般的眼神，将毒蛇的笑意输入话语中：“极度自私又有什么关系？你当然会强调什么什么正义，那么我问你，你一个西王国的正义，和我尼莫王国有什么关系？战士的荣光依旧在，我带领战士们在魔法丘上奋勇作战最后结束时大部分战场上站着的无数尼莫人是哪来的？战士的荣光固然重要，那么我再问你，当时有那个人拿尼莫说事，而不是指着纳兹布尔的名字，丢弃的荣光难道不是身为指挥官的我吗？我为战士们带来了生还，他们的奋勇作战不输北境雄狮，失掉的荣光仅仅是我一人的，圣剑会余下的无数资本全都投入在尼莫的建设之中。那么我再问你，作为尼莫现今最高领袖，我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吗？”

叶季咬着牙，重重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知道，这场鼓舞她已经彻底失败了。她没有想到，纳兹深谙领袖之道，在重要讲话中直接将所有现象停留在现象，只要他讲得斩钉截铁就算事实不是如此，人们也会一时认为那就是真的。比起什么空空的和平以及一个失败的运动，国家大义的感染力更强大。

她更是没有想到，经过无数次的清洗，最后在她最亲近的位子上居然还存在内鬼。

“车尔尼，你为什么要……”因为胸口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剑，叶季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去分析过去的种种画面，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信任之人居然会背叛。

“很简单，因为我是尼莫人！”车尔尼大声地说道，话音落下时，新联盟的几十个士兵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车尔尼当然知道，那个疑心非常重的叶季肯定不会接受这种答案。为了让她乖乖地闭嘴，让她的精神力不过于浑浊，他凑到了叶季的耳边。

“我们是处理情报的，互相渗透是非常基本的任务。你清洗掉的那些人，有很多是吧，但很多事我和其他人故意栽赃的，还有很多是我们安排进来专门让你产生疑心的。反圣剑会联盟的情报从来就没有真正联合在一起过，全都是在圣剑会和其他势力的操纵下进行着。所以，你闭上眼睛的时候，还是先想想看自己的无数疏忽吧。”

一切事情都发生得太过异常，生命时间也剩不下多少，叶季渐渐难以理解这件事情。仅仅是数着自己生命的流逝，在眼前重复叶谏、月伯、月轻盈、月影清的身影，露出了很久都没有真正绽放的笑容。

同样，车尔尼也很难理解这件事情。在死亡的时候露出笑容的人很多，但叶季的笑容莫名地越来越显得恐怖，仿佛嘴角眼角马上就要流下黑色物质将她的全部覆盖住。他同样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叶季明明已经知道了他是内奸，还按照他说的去做了，甚至还让他刺杀了……总不会，就是为了这一刻用这个炸弹来把他们两人一起炸得粉碎吧。

纳兹看着闹剧的结束，看着战场的结束，看着啃食着车尔尼叶季尸体碎片的乌鸦，皱了下眉头。

事情，似乎并没有按照他所想地发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