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拍了拍我。
他一出门,我就睁开眼睛坐起来了,白天的事情还没有想通。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分析,我认为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要借用这个事情去陷害钟离家,然后将想要和钟离家结亲的偃伯拖下水。从茧印出现到丢失,这中间一共死了三个人,是和茧印有关系的,第一个便是那发现茧印的人,他究竟是怎么在城墙下挖出了茧印,他一死,便没有人知道了。第二个是茧印丢失当晚,原本负责看守茧印的人,这个时候有一点需要注意,就是茧印已经在行馆里了,从曹宫里来的人也在行馆里,他们是准备好要来把茧印这个所为“吉兆”的东西接回去。茧印就在这个时候丢失了,这个看守茧印的人一死,行馆又刚好在钟离家的范围内,自然是钟离家的人被推出来顶这个黑锅了。而第三个,是一个曾经为第一名死者验尸的医官,他在路上遭遇了劫杀,一伙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歹人袭击了他,给他驾车的人却没被打死,也是因为没被打死,才让其他人能够确认,袭击医官的确实是一伙儿“山贼”。他曾经给第一名死者验尸,可是在他验尸之后,也并没有传出什么第一名死者是被什么人杀害的消息,死亡的事情就悄无声息的被压下来了,如果真的不存在疑问,那么后来也不会出现这些事情了。所以我认为,第一名死者的死,确有问题,然后是这第三名死者,作为医官去验尸,却早已经被人买通,所以他做了伪证,平息了第一名死者的死亡疑点。可是他没有想到,买通他的人实际上也并不信任他,在第二名死者死了以后,他们成功的把茧印丢失的事情推到了钟离家头上,紧接着就把这医官给杀了。
行事周密,滴水不漏。
我披了件衣裳站起身走到了门口,关门的时候特别小心,怕被旁边屋子里的红玉听见。走到暗处,我才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骨哨
现在,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吹响了骨哨以后,我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心里有些失望,或许我高估了儒申,他可能根本就不在这附近了。所以听不到骨哨声,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了。
除了那个本应正在逃亡的儒申,我想不到还有谁更加适合去追查这件事了。
“看来你很失望啊。”“她”出现在一旁,特别悠闲地坐了下来,看上去和我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怎么,你舍不得让廉赫去冒险,便要儒申替你去送命?你这自诩清高,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装样子了?”
“”我刚要开口。
“对啊,儒申的功夫呢,很厉害。而且他还有驱使狼群去攻击目标的本事他现在在逃亡中,即便出现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怀疑。但是廉赫不一样,廉赫今日竟大意得在那些人面前露了样子这又不是什么见鬼的偶像武侠,蒙个脸还真能什么都看不出来吗?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但凡再遇到,从彼此的身形举动应该就能认出来吧。”“她”说,“所以你才需要一个生面孔还是说,其实你根本就在怀疑偃伯,只不过你知道你们到了这里之后,偃伯的人可能早就把你们调查清楚了。所以你们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逃不出人家的双眼,你要是想调查偃伯,自然需要一个他们不了解的人。霍汐,如今我瞌睡愈发了解你了。”
“了解我不是什么好事,越了解我的人,越危险。”我提醒“她”,不要因为看穿了我一点点心事,就觉得很了解我,知道我在怎么想,准备怎么做了。
“哦?我可不这么觉得。”“她”像极了在挑衅,“我还以为我越了解你,说明你越接近黑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