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祖将军,这是父城大概的示意图。这里是县衙,”吕蒙指了指中间那块较大的土块,说道,“县衙临街斜对面便是李家的深宅,夜晚李和和部曲都住在这里,县衙那边只有少数人值夜。
武库在西边,临近兵营;库府在县衙西北角,粮仓则在城南,离我们较远,约有一里左右。刁家和薛家的家主晚上都在李家家中过夜,不过他们的部曲都驻扎在兵营。“
祖郸心中暗暗点头,这小子不错,一个晚上就能探查出这么多东西,能得少将军看重确有其过人之处。
“既然这样,祖将军,请你带着这几位义从去兵营那边找机会把军马放出来,制造混乱,于此同时我去粮仓那边纵火,再让子明那小子带着几个机灵小子去城门处,只要火起,便抢开城门,引军入城。”邓当不加思索的说道。
“祖将军,你和这几位义从是我们这些人中武艺最好的,军营那边敌人众多,稍有不慎,前功尽弃倒是小事,但几位若陷在军营中反是不美。而且小子觉得,粮仓最好不要烧,一仓粮食少说也有几万石,若能落到少将军手中,那可是大功一件,祖将军,你说呢?“吕蒙笑嘻嘻的说道,朝着祖郸眨了眨眼。
祖郸原本有些犹豫,但听到吕蒙的后半句,心却动了起来。若能不烧粮仓而一战功成,将损失降到最小,那自是极好的。只是,计将安出?
祖郸看着吕蒙,见他脸上带笑,便知他心中自有计较,开口笑道:“说吧,小子,我们只是些只会厮杀的粗汉罢了,若有什么好主意,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若真可行,难道你姐夫还会拦着你不成?”
邓当闻言,又一巴掌糊在了吕蒙头上,笑骂道:“你这小子,有什么办法说出来便是,还藏着掖着,难道你姐夫还会贪你的功劳?”
众人皆笑。
吕蒙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也笑了起来。
“姐夫,祖将军,你们想想,如今这城里,哪一处的人最少,我们就从哪一处下手。”
李家大宅内,李和正搂着自己的第十五房小妾呼呼大睡。
自从孙策围城以来,李和便精神紧绷,生怕哪一日孙策突破了城墙攻进城中,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但见这两日孙策除了每日在营地里埋头制作冲车井阑等攻城器械,却并无攻城的架势,李和心中那根弦便慢慢的松了下来。今日更是得暇,便抽空与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几岁的第十五房小妾切磋一下棍法,只杀得对方丢盔弃甲,跪地求饶,这才志得意满,鸣金收兵。
正睡得香甜,李和忽然隐约听到卧室的门板被敲得“咚咚”作响,楞了一下,猛然忽的坐起,脸色煞白,难道是孙策攻进城来了?
“谁?”李和压低了声音问道,右手从床侧翻出一把长刀,紧紧握住。
“老爷,县衙那边走水了,火势很大。”门外的小厮答道。
奇怪了,县衙怎么会走水?李和心中纳闷,翻身下床,见一旁小妾醒来,又柔声安慰了几句,这才穿好衣物,推门走了出去。
出了大门,李和发现刁扬和薛都都站在门外,不远处的父城县衙中浓烟滚滚,火势越发大了。
李和三人忙命各家部曲前去府衙救火,部曲们领命而去,护卫在三人身边的部曲只剩下十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