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是不是踩到石头了?右脚都有些肿了,我扶着你试试还能不能走。”
尔北靠在她的胳膊上,只要一使劲右脚就钻心的疼,她试着调整呼吸,忍着痛一瘸一拐的到达岸边,坐在石头上面带微笑地看着担心她的段雪,安慰道:
“没事,还能走,去帮我找根结实点的树枝就行,我可以杵着上山!”
说完,见她还是一脸愁容地看着自己的脚,尔北又催道:
“哎呀,我哪有那么娇气,快去吧!”
见对方一脸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段雪才稍稍放心,转身去找木棍。
坐在原地休息了十几分钟后,尔北艰难的给红肿如馒头的脚套上鞋子,杵着木棍,像七老八十的老人一般,在段雪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踏上了回家的山路。
本就不好走的上坡路,再加上脚伤,行动的更加缓慢。和段雪的耐心照顾相比下,尔北倒是急出了一身汗,使劲忍痛,还是走不快,眼看前面的冬栀都快没了踪影。
前进了大约有十分钟的样子,坐在石头上歇息的尔北正在抱怨自己的没用,不曾想冬栀又从山上走了下来。
他站在尔北面前,没有说话,只是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棍子扔到一边,在段雪的帮助下把伤员背到了背上。
被冬栀一系列的动作惊到的尔北,趴在他背上的她惊慌失措,不安分的摆动着小腿嚷嚷着要自己走。
冬栀被背上闹腾的女生弄的有些不耐烦道:
“等你这样上山要多久?”
这句话问的尔北哑口无言,终于安静,一言不发的接受着冬栀的好意,趴在本该挑起清风明月的少年肩膀上。
尔北转头却看见跟在身后的段雪挑了挑眉,双手竖起大拇指的调皮样,一脸无语。转过头,她闻着冬栀头发上淡淡的香味,心里如小鹿乱撞,悄悄地把脸埋在了对方的脖颈上,感受着这难得的一刻。
冬栀似是感觉到脖子上的轻微气息,没有多做反应,而是把背上微微下滑的人往上紧了紧。上坡时,尔北听着身下少年的喘息声,有些微微脸红……
回到家,大奶奶见冬栀把尔北背了一路,心疼的给他又是擦汗,又是倒水的,倒是把两个孙女晾在了一边。
看到侄孙女扭伤的脚,大爷爷赶紧从冰箱里刮了些冰渣装裹在湿毛巾里,给她消肿。
把竹娄里的螃蟹倒在桶里清洗时,尔北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上午的战利品完全忘记了脚上的不适,和段雪有说有笑,开心满足。
最后经过挑选,留下了些大个的,一致决定做香辣蟹!厨房的大奶奶照顾到尔北有脚伤,硬是把她从灶头面前赶了出去,看到她在竹椅上乖乖坐好才放心的回厨房忙活。
虽说是正午,可有树叶遮挡,时不时又有清风拂过,倒也没有多热,只是水塘边核桃树上的知了一直呱噪个没完,弄得人心慌。
待竹桌上的茶水凉了一些,尔北拿起了茶盅,轻轻吹开飘浮在上面的绿色茶叶,学着品茶的样子,喝了一小口后,煞有介事地啧了啧小嘴。
身后,辅房顶升起的白色炊烟在空中越飘越淡,人间烟火气息十足。
从楼上冲凉下来的冬栀洗去了一身汗味,换上了干净衣裤,坐在桌子另一边手端茶盅,轻抿一口后,他淡淡说道:
“我明天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