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慎言!”纪婶慌忙止住他的话头,“你忘了公公的遗言了?不要提、不要去找她!”
纪叔拍了下自己的嘴巴,闭嘴不言。
“我考虑过了,在张大人眼中我不过是当初林家不起眼的下等奴婢,应该不会针对我。他那边都已经开口了,我们若是拒绝,恐怕反倒会引起怀疑。我看不如这样,我去当他家厨娘,至于你,找个借口回绝,就说有活儿出远门了……把杰哥儿带上……”
夫妻俩低声密语良久,才将此事定下。
第二日,纪婶一家就去了县城。
那杏子娘咋咋呼呼地四处传言,直说纪家是走了大运,攀上了县太爷,这下子吃穿不愁如何如何。
一时间,兰溪村的村民们也不禁议论纷纷,说三道四亦有之。
周媛冷眼旁观,没有掺和。
倒是周老婆子有些忿忿不平,言语中流露出对纪婶的不悦。在她看来,纪婶能得到县老爷的青睐,是因为她孙子孙女之故,若是纪家因此发达,那周家就是纪家的恩人。可纪婶走的时候,都不曾过来道别。这在周老婆子看来,可以说是忘恩负义了。
周媛却不这么觉得。
这些日子和纪婶相处下来,她对纪家几人已经十分熟悉了解。纪婶之所以走的如此匆忙,必有缘故。
尽管纪婶入了后衙当了厨娘,她们就没法继续做小食买卖了,但周媛相信,纪婶不会忘记她的。
见周老婆子出门忙活,周媛趴在床沿上,低声问道:“siri,这天越来越凉了,一旦入了冬,生意也不好做了……况且,如今在县衙做事,阿嬷就更不可能同意我出门卖东西了。”
周媛一脸发愁。
虽说她靠卖凉茶、卖饭团赚了些钱,可周老婆子最近已经提起过几次,让她留在家里。一想到周老婆子那拧巴的性子,周媛愁得直拍脑袋。
这时,siri开口道:“你的目的只是赚钱,没必要非得靠做小生意。这片田地,也照样能生金。”
“真的假的?”周媛楞了一下,明显不信,“分家后我们家就只有几亩旱地,且都是山脚下,石子砂砾多,种不出什么好东西。我爹最近还在发愁呢!”
南方最主要的粮食作物就是水稻,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经济作物,比如藕、茨菰之类,多是水生植物。地面上的作物,最多的是甘蔗、油菜,为的是炼糖榨油。而她家的地,根本不适合种植这些。
“我听我爹说,那几亩地,只能种种红薯、玉茭,可这两样,在咱这儿产量不高。”周媛这段时间常听周显瑞提,也有所了解。
siri的指示灯不断闪烁,沉默片刻后,屏幕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