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最烦哪两个词?
当然是秃毛和土狗!
前者是自身曾经受迫害导致的生理乃至精神上的伤痛,后者更是那些愚昧无知者对自己伟大血脉的长久诬陷!
依照小混混的性格此时不说动起手来,最起码也要对蔡团长破口大骂,更何况是这个混混气息浓厚的土狗?
可它偏偏没有。
甚至说不仅没有,它反而转身就跑到小女孩面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道:“呀头,我们去其他地方好不好?你看这外面这么多难民在外面忍冻挨饿,这座城里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小女孩大眼睛看着高大城墙眨了眨,然后又望向苏富贵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不走。”苏富贵果决的说道:“不要忘记契约,我需要进去看看。”
小女孩当即也呀呀两声。
土狗脸色当即拉得老长,契约在它眼中还不如自己的屎,可小女孩不想走就比较关键了。
思考中,一条黑影突然从城墙上跳跃而下,空中轨迹更是突然一变,一脚踹向土狗嘴巴!
袁红天眼角一凛,往左迈了半步挡在土狗身前。未想伤人,剑身横放,往外一抽!
那人更是灵巧,身子在空中一转,脚尖踩着剑身落在一旁。是个十七八小女生,还不等其他人说话,她就气急败坏嚷嚷道:“死狗!躲老娘躲了这么些年,你还来越京城做什么!”
土狗脖子一梗,躲在袁红天背后喊道:“我哪有躲你!我在北边住的好好的,来你们这越京城做什么?给人当狗吗!”
“是吗!”小女生狡诘一笑,土狗刹那就感觉不妙。果然,下一秒小女生咬牙切齿道:“通知城墙电磁炮瞄准死狗,老娘要把它轰成渣!”
蔡团长脸色当即垮了,声音有些变形,如鸭子,急道:“熏副军团长,这个恐怕不太好吧。”
薰副军团长一把揪住蔡团长吼道:“不太好?老娘现在阉了你好不好!”
没有一个男人会觉得被人阉了是好事,蔡团长也不例外,他也怕被阉,尤其是眼前这个出了名的小辣椒说出的话。可在常规警戒中,不向上级申请,直接动用电磁炮更是不仅仅被阉的问题了。
“净胡闹!”
没等蔡团长反抗或接受,一个威严声音便穿了过来。
说话的是一匹老马,它右前腿上安了个夹板,所以走起路来看着有些怪异。
看到它,熏副军团长不乐意的松开蔡团长衣领,嘟着嘴道:“你不在家里养伤,跑出来过什么!”
“能不出来吗!”老马生气道:“吃饭中都能立马跑出来,我就知道你要胡闹!”
熏副军团长似乎有些怕这匹马,气势上弱了不少,嘴上依旧顶道:“我没有胡闹!是那死狗找的事!是它欺负我!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马直接道:“回去!”
熏副军团长盯着老马眼神,见它没有丝毫松动,于是又扭头瞪了躲在袁红天身后的土狗一眼,狠狠的哼了一声,像是在说这事没完。老马则是望了土狗一眼,本来是想要说些什么,可一想到自己副手性格,只能扫了尾巴带它离开。
几人经这一闹一时有些沉默,苏富贵只能开口问道:“我们想办理越京城居住证,请问去哪办理?”
每天想要办理越京城居住证的人并不多,但基本上每天都会有那么几个。所以城门处便是简单认证的地方。只要你在这简单展示你具有的超能力或者越京城需要的相关技能便可以获得初步资格。
大多数都有家人朋友,所以获得居住证的人能够带三个人一同住进越京城。只不过他们获得的居住证不同。
胖子,袁红天,土狗戴的是一串金属项链,下面坠了两个牌子,一个现在空白,一个刻着他们的名字。这时苏富贵才看到胖子原来叫徐新仁,土狗叫呀好狗。
至于苏富贵和呀头则表示没有能力,靠着袁红天他们手中资格进城。所以他们戴的是手环,顶上有块小显示屏,看上去比项链科技感高级不少,最起码苏富贵知道无论是项链还是手环,都能随时监控到佩戴者情况。唯一区别就是权限不同罢了。
他们待在城门内的一间屋子内,屋子里还有几个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一对姐妹。
两姐妹性格极为不同,一个静若处子,静静坐着。一个宛如狡兔,跑前跑后,和一个人都打个招呼。
听她说妹妹叫魏雨,姐姐叫魏雪。从脸上看,她们是一对双胞胎,一样亮晶晶大眼,一样秀气的鼻子,一样樱红的嘴唇。
可从身体上看,她们却是两个极端。
魏雪如清晨枝上的水蜜桃,青秀,让每一个路过的男人都觉得青春的美好。魏雨却风韵万千,她胸前似乎藏了对活泼可爱的大白兔,四处张望的神情让每一个注视的男人都担心不已。
苏富贵也在担心,但他担心的并不是这。
他担心的是那个穿着盔甲,从未露过脸的敌人十三年里究竟都准备什么?到底埋下了多少棋子?自己究竟该如何破局?十九年前的种子是死了还是发芽?
矛盾!
正如他对越京城一样,他既希望这是他建造的城池,一场厮杀,双方战死,这样一切便都能结束了。可他有希望这座城池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他不想死,虽然他之前没有多少活下去的欲望。但听到苏宇和苏维还活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绝不能死在他们前面!
大巴来了,将胖子他们都接走了。按照士兵说法,他们这些能力者要去能力研究中心做等级测试。苏富贵和小女孩因为注册的是非能力者,自然没有坐上大巴。
两人慢悠悠的朝越京城内走。
靠近城墙内则的行人并不多,这里多是端着枪,扛着炮的士兵在走。一帮大老爷们光着膀子的吆五喝六,没有几个人在乎苏富贵和小女孩的好奇目光。毕竟每天从内城跑过来观看军营的小家伙并不少。
呀头突然拽了下苏富贵衣角,指着自己的脚呀了一声。
苏富贵扭头看着她问道:“脚走疼了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然后又拍着自己肚子叫起来。
苏富贵想了想笑着点头,他并没有想过虐待小女孩。因为没这个必要,他也不相信呀头她爸会虐待自己的弟弟妹妹。抱起小女孩,苏富贵抬脚向前,落地时竟出现在一家饭店面前。四周人流不小,却没有一个人觉察到他们的异样。
进了饭店,苏富贵直接摸上三楼,时间尚早,并没有几个客人。
苏富贵选了个靠窗的地方刚坐下,饭店伙计堆着笑脸的小碎步跑了过来,“哎呦,哥您来啦!今天准备吃点啥?咱们店刚进了条黄唇鱼,那味道,闻着鲜的很!您要不要先来一小碗尝尝!”
“可以。”苏富贵拿起伙计递过来的菜单,又点道:“再来碗鸡蛋羹,嫩点,小孩子吃。哦,这个牛肉看着不错,来一盘。对了,再上两碗母鸡汤下面条。”
“哎!”伙计脸上的笑堆得更加盛大,麻溜的将苏富贵话一一记下,然后递过去道:“哥,一共七千两百块,您看看对不对?”
这是要先付钱?
苏富贵眉头皱了起来,他并没有钱,原本他就是打算吃完就跑,可现在看他并没先吃的机会。
伙计的笑渐渐凝固,一个穷鬼到饭店点一顿奢侈到极致的饭不是涮人吗!
“黄唇鱼上两碗,母鸡汤面条再加一碗,再拿瓶二锅头和娃哈哈!”一个人自己坐在苏富贵桌上,看似随意将一张紫金色电子卡扔给伙计。
伙计眼角一跳,紫金色电子卡在越京城代表着什么他可是知道。于是他渐冷的笑瞬间回温,暗庆刚才自己还没来得及发飙。快速一算,恭敬道:“连上之前,一共是两万......”
那人手一摆打断伙计的话,冷峻的脸似乎有些急促,又略带紧张道:“先把菜上上来。”
“好嘞!”伙计麻溜的拿起电子卡,“二位爷,您稍等!”
苏富贵看着对面的年轻人,算不上英俊,二十七八的样子,可以说有些奇特的是他的眉毛和他的右手。
他的右手缠满了绷带,隐约中能看到藏在其中的血渍,想必前不久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而眉毛。
浓,很浓!但也直,很直!就像两笔重墨画下的剑,厚重,刚毅!
苏富贵在看着他,他也在盯着苏富贵看。沉默了半晌,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张口道:“我叫林二狗,我,我......”
我什么?
他脸色一囧,像是太过紧张导致话没有说完。
苏富贵眉头一挑,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是十九年前吗?苏富贵在想,然后开口道:“我叫苏富贵,名字比你的二狗好听不到哪去。还有她叫呀头。”
“哦哦。”林二狗突然笑了起来,依旧有些紧张道:“我,我平时很少和别人说话,所以,说话有些紧张。”
苏富贵笑了,“我以前也是,而且有时候连坐哪都有些不对。”
这时店伙计端着两碗鱼汤,一瓶酒,一瓶娃哈哈走了过来,一一放好,然后将账单和电子卡递到林二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