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心里一寒,皆围着皇帝跪下,道:“陛下明查,南诏国若真这般浪子野心,必定要让司空峻大将军南伐。”
太极宫顿时鸦雀无声,似乎所有人的每一寸皮肤都在这突然安静的气氛下变得极其敏感。
棣王道:“都怪儿臣,儿臣疏漏了检查……”
虔王眉头一抬,道:“二哥,朝贺大典进献的贡品会经过三轮检查,怎会查验不出?”
棣王双目圆睁,转身道:“那两名死士不也没检查出来吗?怎地怪我?”
皇帝沉沉片刻,道:“是啊,朕还想问,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朝贺大殿的刺客、南诏国贡品里的黑火,棣王,棣王,你该不会……”
棣王察觉事态不对,连忙抱拳跪下,双膝着地的声音清晰震耳:“父皇明查,儿臣绝不敢造反谋逆!”
棣王如此一言,所有人也未曾料到,但亦是想得通,皇帝现在怀疑的,无非关乎棣王是否参与谋逆。
皇后目视众人,双眼清泪欲下:“陛下也不要轻易怀疑二殿下,臣妾只是后怕,若今晚陛下依祖制来了清宁宫,那,那,陛下……”
皇帝勃然大怒,夺过德妃手中的酒盏就朝地上狠狠砸去:“如此多的巧合,李祤你怎么解释?!”
棣王不可置信地摇头:“儿臣没有,父皇。父皇是怀疑一切都是儿臣的阴谋吗?”
皇帝横眉冷眼:“这些年你的确不安分,朕又不是没有看在眼里!若要说三轮检查为何都没有查出来,那必然是宫里有内应,那些花盆里的黑火,难道不是你提前藏好,以便谋害皇后吗!”
皇后垂泪:“本宫是你的嫡母,自问素来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
棣王大惊,颓然斜坐在地上,摇头道:“父皇,父皇怎可凭几件看似相关的事情,就断定儿臣想要谋反?试问儿臣要如何谋反?”
虔王侧目道:“二哥恐怕是想用火药一举拿下父皇跟母后,德王、我,还有辉王,今晚皆会前去清宁宫请安,二哥若真是想要动手,此举一成,二哥便是长子,所有嫡出的皇子都没有了,二哥不正好么?更何况当日在朝贺大典上,我还以为是司空峻想要刺杀父皇,若那日司空峻真被误会,此刻更是无人能与二哥抵抗了。”
在场的所有人皆不敢言,清芸双腿发软,紧紧拉着楚筠的袖口,不敢直视皇帝。德妃冷眼扫了一遍皇后和虔王,脸上的阴翳又重了几分。
棣王看向虔王,道:“若儿臣真如三弟猜测一般计划,岂非太过暴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虔王抢言道:“二哥为何不敢?还是说,我猜到了二哥的计划,二哥此刻心虚了?”
皇帝大喘几口气,怒道:“你们都给朕住口!”随后道:“棣王……此事交给大理寺处理,棣王近年来桀骜不驯,禁足冷静冷静也好,自今日起,你就在你的棣王府好好反省吧,无诏不得出!”
“父皇!”棣王眼神空洞:“父皇果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