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一琢磨,这么干也不是个事儿,偷活人的东西难免会被逮住,于是干脆把主意打到死人的身上。
话说这天,张大胆喝了半斤的烧刀子,酒壮怂人胆,趁着月黑风高,就来到这乱葬岗,找个坟头下铲,刚挖没几下,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好几个小孩,而且这几个小孩还手拉手的围着自个转。
张大胆心说这几个孩子谁家的啊,大晚上的跑坟头上来玩个什么,他从地上拿起洋油灯。准备看看这几个小孩子是谁家的,洋油灯刚一照过去,这几个小孩的脑袋就咕噜噜的从脖子上滚落下来!
衣领上光秃秃的脖颈往外渗出鲜血,虽然张大胆名叫张大胆,可是一看到这么惊悚的画面,登时也吓得哇的一声,接着就直接一跟头栽到地上,抽搐几下就死了。
本来也没人留意这个人的,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地就传回村里里,有人说看到张大胆大晚上的在乱葬岗里窜,一边窜着还一边喊:“我的头呢?我的头呢?”
贾道士模仿得惟妙惟肖,就跟真的一样,听得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不禁骂道:“你个鳖孙,非要这个时候讲吗?再说,那个张大胆是死在乱葬岗的,谁晓得他看到了什么东西。”
贾道士咧嘴一笑:“反正你小唐爷胆大,怕啥?小唐爷,我今晚喝得有点多,手有点酸,你上来替我会儿。”
我说:“叫你个鳖孙少喝点,你非不信。”
说着,我从贾道士的手里接过铲子,在地上刨几铲,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又奸又冷的笑声,这声音如梦似幻,仿佛就在我耳边笑的一样。
这声音听得我心里一激灵,猛地回头向后看去。可是身后除了一颗在风中不断摇晃的小树外,就再无任何东西。
我心说,难道是自个喝多了有了幻觉?我抬眼看了一下,发现贾道士正撅着屁股对我,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挖了一会儿,就看到一块用布包着的东西,我拆开布一看,正是一张血淋淋的黄鼠狼的皮。
我把这皮子扔出来,心里一琢磨,干脆把口袋里的三寸小鞋和两寸棺给埋起来,又结结实实的踩了几脚。
眼看着这黄鼠狼的皮子已经取到手,我就过去拍贾道士的肩膀,说:“东西拿到了,赶紧回去。”
贾道士被我一拍,他扭过头来看着我,不知道怎么地,我看到贾道士的脸上居然带着很诡异的笑容,像是怨毒、嘲笑还伴有阴森,对,就是这么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心里一愣,难道这家伙又在跟自己装神弄鬼?当下就怒道说:“贾道士,你特娘的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别玩儿了,赶紧收拾收拾,咱准备回去。”
“嘻嘻嘻……”
贾道士没有回答我,只是一直盯着我看,嘴皮子动了动,接着发出不人不鬼的笑声,就跟我刚才听到的一样。
我这暴脾气一上来,上去就抡他几大嘴巴子,“叫你丫的吓我。”
贾道士一脸麻木的被我连扇好几巴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一脸无辜的看着我:“小唐爷,刚才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我这脸有点痛呢?”
我心说这小子到底是真中邪了还是装出来的?
不过现在没时间跟他在这玩,当即说道:“别瞎折腾了,东西已经到手,咱还是赶紧回去吧。”
与此同时,一道诡异的黑影突然一闪,速度快得就像是一阵风一样闪进纵横交错的坟间,但我和贾道士都没发现。
两人正准备回去时,贾道士突然蹦起来,吹灭洋油灯,接着拉起我的胳膊,朝着一棵树下跑去,同时还一脸惊恐的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