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丑的女子,你咋不让你的直系亲孙子娶,明明是知道这抽奖的过程中,哦不对,抓阄的过程中有作弊行为,却熟视无睹,现在倒开始义正辞严了。
心里这么想着,可面前站着的毕竟是当朝宰相,便也不敢多做反抗,就那么呆呆的站着,不再说话。
王导知道,这门婚事自己安排的还是有些不太公平,也不再强逼王慎之,沉默了一会,说道;“索性这庾家大小姐现在也没有找到,你们两个也有意思,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夫妻两人,双双逃婚,这事就先放一放吧,等找到了庾家姑娘再说。”
听到这里,王慎之的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想着等会一定要去鸡鸣寺烧烧香,让佛祖保佑一下,千万不要找到那个女人了。
心里想着,嘴上还不自觉的嘀咕了几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说完了这些之后,按照平时王导的性格,估计是不再屑于跟这个不怎么出众的旁支小辈多说话了。
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有些对不住王慎之,便上前亲切的拉着他,在花园的回廊里闲逛,以显示自己的安抚之意。
这种收买人心的套路,王慎之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关于这位王导演笼络人心的强大能力,史书上可是记载的很详细,不过,也不由得史书说他厉害,这么随便聊了一会,王慎之就有些被王导的气度和谈吐给折服了。
“子严啊,你最近又学了谁的书帖啊?”
王慎之这会才知道,自己的字是子严,也是王导给取的,正好跟他名字中的慎相对应,取严肃谨慎的意思。
至于学习书法,或者临习字帖,这也是东晋高门大族很看中的一个技艺,基本上历史上数得出名号的东晋名士,都是书法高手,随便的一副墨迹手札,放到现在,都是大爸爸级别的,甩出那些个丑书砖家几百条乌衣巷。
“丞相大人,我最近……”
王慎之从脑子里搜索着他现在所处的年代之前的名家法帖名字,别等会说出来个唐朝的欧阳询,颜真卿,估计就要被王导笑话了。
“我最近在临习索司空的《月仪帖》。”
王慎之选了一圈,觉得还是三十年前在八王之乱中负伤而死的索靖比较合适。
不过也幸好,他熟读史书,对于书法也有所学习,要不是如此,还真没法应付王导的问话。
令他没有料到的是,他又失算了,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原来是个草包废物,本来王导也就是随口那么一问,不想这个平日不学无术的王慎之竟然在学索靖。
就拉着他赶忙往后堂走去,取出纸笔,要考校他的学习进度。
这不是坑爹嘛?
王慎之虽然平时也学过一些的书法,可是刚才说索靖,不过也是信口胡诌,总不能说一个唐宋元明清的书法家吧,挑来拣去的,就说出了他没有怎么涉及过的索靖。
他要是早知道自己扮演的是一个不学无术,没有任何书法造诣的人,也就不会拿出个索靖,和《月仪帖》来在王导面前装样子了。
这下可好,人家要当场考察。
而且最扯犊子的是,东晋这个时候,连个用于书写的桌子都没有,写书法的都是悬空着腕子,这时候的书法家基本都是麒麟臂。
望着自己瘦弱纤细的手臂,王慎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