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嗯。”若风又道,“回去了。”
如此,简单的几句话,似家人之间的最普通不过的冷暖话,她知道,他是来找她的,便已足够,尽管,他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她看到了,他的双眼里,有她的存在,只有她的存在,不包含其他的事物。他头一回地牵起了她的手,与她一道回了莫停留,如往常一样,他没有再问起那件事,这一回,她选择了隐瞒,因为,她不知道到底该从何说起。
他只对她轻柔地道着,“好好地睡一觉!”她亦听了他的话。
“夫人,这一回,您又是出去了好几天未回来,然公子来问时,我还傻傻地,竟真的照您吩咐的话对他说,‘我家夫人随后便回’。”涟漪又开始抱怨着,还时不时地演起了那日然若风来莫停留时她的傻模样。
真是傻丫头,脑子就不晓得转一下弯,好几天未回来,这也是她所没料到的,她怎么知道她会遇上老道,又轻敌地遭了他一掌,哎,意料之外的变化啊!
涟漪又道:“下回,夫人便该作两个选择,如果夫人您当天回来,我就照夫人您的原话说;如果夫人您当天回不来,涟漪我也早已想好措辞......”
涟漪又一下子讲了好多如果她不在时的场景,酒娘甚至在想,改天如果给她开个另一“听雨轩”,她必也能自说自演起另一新样故事。
若风这回来,倒是带来了个新人,是一个妙龄女子,在若风的身边,她亲昵地挽着若风,甜甜地唤着他“然哥哥”,若风却也没有拒绝,只是笑着不语,仿佛这样的动作对他们而言是常事,酒娘瞧着,心里不是滋味,抬脚刚要踏出去,右肩却一阵剧痛,她一下子没能承受住,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涟漪正说道时,却见夫人捂着右肩,没能站稳,她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夫人受伤了!“夫人,您怎么了?”她扶着夫人。
“涟漪,若有人问起,便说我闭关,这几天,任何人都不得见,便是若风来,也不可,你可听清!”
酒娘说得特别的郑重,可是没办法,她必须如此,老道太狠,明显就是对她下的死手,亏得若风及时出现,若不然......
涟漪慌忙地点着头,谁人都不得见,为了夫人。
涟漪出去前,酒娘又看了眼堂中的两人,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是何滋味,双手印抉,白光照亮整间屋子,只是一瞬,她不得这么做,她下了结界!
连着三日,她在屋里待了三日,没有任何人的打扰。打开房门,全身心都舒坦了许多,像是睡了一个好觉,做了一个美妙的梦,她看莫停留内每一个人都带着友善的笑意,她好想大展身心,拥抱这里所有的人事物,之前的五味陈杂也已消失。
“夫人,您可算是出来了,涟漪都快担心死了,涟漪......”涟漪又哭了起来。
“你家夫人我这不是出来了么,你这丫头,真丢人,这还有那么多人在呢,你竟也哭得出来,改日你便该要后悔你现在的做法。”
酒娘这么一说,涟漪立马止了泪,左右看着,道,“有谁敢笑我,还想不想喝忘忧酒了。”
酒娘无语地笑了笑,这丫头,不知是和谁学的。酒娘去找了若风,因着酒娘来的频繁,故门人也客气有礼地迎了酒娘进去,不须和主人通报。
未走至主门,便听到了女子的嬉笑声,酒娘心生疑惑,这笑声,分明是一年轻女子。门人做着解释,“夫人,这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女,这些日子老夫人思念安小姐的紧,便从娘家接了她来住。”
酒娘面色未有变化,心中却暗道,原来如此,“老伯,麻烦您了。”门人点点头,也不推让,便转身回去了。
酒娘一人便进了主门,瞧见这笑声的主人,正是那日的妙龄女子,屋内就只有她在,女子见了酒娘,倒是显得熟络,连忙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倍感亲切地道:“姐姐来了,两年不见,姐姐还是和以往一样长得美艳,真是让安儿羡慕。”
这时酒娘才发现,女子长得熟悉,不正是那时的却已有长时间没见的宇安小丫头吗,自那时在听雨轩后,小丫头大约是被惊吓到了,以至再也没来过莫停留,那段日子想的事情也较多,故时间一长,便忘了还有个小丫头的存在。
酒娘道:“少年长时间不见,竟已长大成人了。”
宇安看了眼自己穿着乃女装,她也笑道:“安儿竟已忘了,自己现在并非男儿装扮......姐姐是何时知道安儿的女儿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