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莫停留,显得格外的怪异!
栈内,人还是和以往一样的多,一样的热闹,只是......听闻莫停留老板娘和一俊俏男子从清晨起直至现已近中午,两人同桌而坐却一句话也不曾说,要是有眼尖的人,便会一眼瞧出,这男子不正是几日前救老板娘于险难的吗,不知两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怪异,真是怪异!
怪异只余又尴尬,着实是尴尬至极,正处中央的两人直直地看着对方,不,准确地说是酒娘瞧着然若风不曾动,然若风除却刚开始的一盏茶时间瞧过酒娘外,之后再也不曾看过酒娘,周遭一丈未有人靠近二人,约莫是不想打扰二人罢。
到最后,还是然若风先开了口:“不曾打一声招呼,便已离开,实是若风之错,望......夫人谅解。”
“光一句话就想让我谅解,这未免是太简单了些。”拿起酒壶斟满了自个儿面前的酒杯,而后又将酒壶推置到了然若风面前。
然若风瞧了眼,未动,酒娘也未曾期奕他会喝,只自己拿起酒杯,饮尽。好茶!
酒娘再如何猜,也未曾敢料到,然若风竟执起桌上酒壶,倒满面前的酒杯,而后举起,“为先前不告而别之举自罚三杯,若不满意,任凭罚,”仰头一饮而尽,似有大义献身之态,“这壶里......”不是酒?他疑惑地看向她。
酒娘玩笑似的回望着他,道:“谁告知你这里面是酒的。”反正她可不曾说过。这可实实在在地捉弄了一番然若风,素日不爱喝酒的他今日倒也饮起了酒,嗯,她算是抓到了他的弱处。
“茶可如何?”她径直为他又添上了一杯,算是化解了之前的不愉快。
“陇城白茶,自是差不到哪儿去的,甘甜清新,回味无穷......”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这人间的白茶和帝君的清茶有的一比,算来,白茶也算是人间的上品茶叶了。
“你也无须自罚三杯了,,这气嘛,我早已消了,”确然,当时怒气哪还是常人能止住的。酒娘平息怒气后,才发现这气生的莫名其妙,着实不该发怒,平白气了自个儿好长时间,真是不该,不该啊!
“夫人,公子托小的传达夫人一句话,‘今日不告而别,下回定当赔罪’,另公子还让小的务必把这个交予您。”小厮双手递上一封信。
这又是传话,又是写信的,然若风倒是准备的充分,“今日家中有事,故未来得及告别,下会相见定当负荆请罪。”相同的话不同的方式,他倒不显得繁琐。罢了罢了,该有的怒气早没了,现看这些真是多余了些。
“喝酒用酒杯,喝茶就得用茶杯。凡事都有其相对的事物,切不可胡乱搅和......”
“我就爱将茶倒入酒杯里,你又能如何?”
“我不能如何!”
酒娘将酒杯放在手中把玩着,她不过喝酒喝惯了,哪还能一时改的来,再说,她素来不喜喝茶,今日只是偶有兴致,烧茶的用具她没有,这酒杯酒壶随处就能拿。想到这里,她不免又想到另一件事。
“我的白玉酒杯,这回可带来了?”
“白玉酒杯?”他思索着,“似是忘在家中了,还望赎罪。”
“白玉酒杯怎能忘在家中,这可是我的宝贝啊。”她时常戴在身上。她酒娘的宝贝不多,统共就那么几件,散魂鞭、白色彼岸花......白色酒杯便是其中一件。
说起这白玉酒杯,倒颇有一番故事,那本是帝君之物,只因帝君与她打赌,输了便用此物来做赌注。好酒当须有好杯乘,白玉酒杯世间共有三个,天帝、魔君各有一个,这最后一个便是在她这儿,任何好酒倒入这杯中,香甜更甚一分。如此的好宝贝,她怎么能不喜爱。
上次“邀”她前来时,本就是向他要回酒杯的,结果竟一时思念故人过了头,倒叫她忘了,真是疏忽,疏忽啊。
“若风不知是夫人的宝贝......”
“不用多说了,下回相见,你定要记得我的白玉酒杯,切莫忘了,”她断了然若风后头的话,又道了句不着头脑的话,“你可是忘了我叫什么了?”她反问着。
然若风只道了句:“想必夫人家中定有爱酒之人。”
“却有爱酒之人,可惜你又不饮酒。”她笑着,酒娘家中本就是卖酒的生意人,爹娘虽开着个酒馆,却也是个痴酒之人,她的名字自然也就来的这么容易。另,她不得不说一句,原本,他也是善品酒之人,他,究竟是哪个“他”呢。
他不是不懂她的话中之意,他也笑了,头一次地,在她面前。
酒娘虽有她的规矩,他算是个例外,世人都知她叫酒娘,故,她便不曾在别人面前说过自己的名字,除却故人,他是第一人,她容许他叫她“酒娘”。
“可愿听个故事?”她望着他的眼道。
“酒娘的故事必定吸引人。”
她酒娘的故事自是引人,“我的故事,你能亲耳听到,算是你的福分。”她抿了口白茶,不禁摇了摇头,白茶固然好喝,也只是图个心馋而已,与她的忘忧酒比起来,不如去忘心中该忘事,从此做个忘忧人!
“十六岁刚及竿那年,她遇上了一名武将,她的夫君,两人如胶似漆,情比金坚,是他人眼中的才子佳人。幸福生活两三年,许是老天看不惯,武将因一场意外逝世,她也随之而去。入得地府,因心头情,她迟迟不肯离去,只得徘徊往来路,寻找心中人。地府千年回首,她统共遇到他那么两面,第一面是他的第二世,听说是位皇帝,为了一名女子,与邻国皇帝争斗一生,搞得民不聊生,这下真算报应,不惑之年未到,便踏上了往来路......嗯,故事就先讲到这里,一下子说完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