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朝堂之上,百官已争执不休,皇帝头疼地扶着额,冷眼瞧着堂下的他的臣子们,他不说一句话,就看他的臣子能将他这个皇帝放置何处。
“器禀皇上,左侍郎到!”
吵闹声音顿时停住,众百官纷纷看向殿外,只见然若风一人踏入殿内,没有酒娘的身影。
皇帝问:“酒娘来了没有?”
天子面前,然若风还未道,右相后头的浓眉胡须大汉直接响声道:“看样子就是没有来,左侍郎私藏鬼魄,祸乱国纪,按律死罪一条。”
宇夜当即便站了出来,“威武将军,皇兄还未发话,你便乱作定夺,你是将皇兄置于何地,难不成你是想造反。”
“你说什么?”这浓眉胡须大汉,即威武大将军本就是脾气暴躁,此时被宇夜这般一激,当时脾气便也上了来,手中的鞭子甩了出来,甩至地面发生清脆的声响。
在场之人皆顿吸一口气,皇帝道:“将军先将,呃,鞭子收起。”
岂料皇帝的话出口,威武将军仍怒目对视着宇夜,“我为天启朝拼死拼力,岂容你这个小毛孩儿说半天是非之处。现下我手上握着的是先皇授予的打皇鞭,上可打昏君,下可打奸臣,如今皇帝不明,我便是造反了你又能怎么样。”他狂言直出,仿佛造反就在时刻间的事。
“瞧瞧是将军您手中的打皇鞭厉害,还是我这只有其表的散魂鞭能震慑人。”声音响彻朝堂,确实有一种无端地镇定人心的感觉。
没有人能瞧清酒娘是何时进得堂内的,他们只是看到左侍郎的身边已多了个素服女子,正是酒娘。
酒娘对然若风道:“可否将我上次给你的散魂鞭先借用一下。”
然若风只轻叹一声,他就知道他阻止不了酒娘来,他只道:“散魂鞭我是不会拿出来的,你也妄想莽撞行事。”既然她跟来了,那么他就只容许她躲在他的身后。
她只对他笑,他又怎么真拦得了她,莽撞行事她定然是不会做的。她好不容易说服了帝君,从帝君那儿出来,就断没有干躲在若风身后的打算。她又欠了帝君一个情,而今她能站在这人间的朝堂上,再一次地得了帝君的相助。
帝君当时道:“你以为本君是想拦着你不让你去?”难道不是这样的吗,酒娘如是想,帝君接着,“本君要是真能拦住你不让你去那便也好。”帝君突然放手,让她始料不及,差点摔倒,她恍然看到当初第一回得见帝君时,帝君浑身散发着不易人靠近的气息。
酒娘亦感到自己被帝君推出了好远,随即体内多了股磅礴的力道,她听帝君道:“好好将自己保护好,可别指望着本君回回去救你!”
她已感动的无法言语,她知道她不该将帝君一人丢在这险地,帝君是因她而入了险地啊。她只得别过头去,她会很快回来的,她会将自己保护的好好的。
她想,她能安然地进入朝堂,都是因为帝君的忙,她仿似能看到帝君给她的保护,就算是她从莫停留离开后,周围有魔徒想袭击她,也近不得她半丝分毫。
“散魂鞭,你若是还不现身,是想等着你的主子都被人欺负不成。”酒娘道。
话音方落,朝堂上金光乍现,散魂鞭悬至高空,而后又回至酒娘手中。她这打皇鞭早已有了灵性,护主子护的特别紧,是以酒娘知道她的话定是能将它给激出,她轻轻道:“可别丢了你家主子的脸面,虽说我现在已非你主子,但好歹以往也是。”互相磨合着便是。
散魂鞭似回应般地颤动了一下,便乖巧地贴于酒娘掌心。
这威武将军虽说是一国将军,但也不过是凡人一个,与酒娘相比,酒娘自然是占了优势,打皇鞭再怎么样也比不了她的散魂鞭,是以,酒娘只一鞭,还只是用了两成的力,便已将堂堂的威武将军打的节节败退,一口血猝不及防地吐了出来。
“且算是替你们皇帝教训你这不忠之人,你虽为威武将军,为国尽心尽力,可也容不得仗得你功高,便无视你家主子存在,随意说出造反二字,单是你这样说,且不说我是人是鬼,你便应该得到教训,留你性命对你算是好的了。”
这无疑是一个耻辱,威武将军被一女子给打了,管她是人还是鬼怪,说出去终归是有些不光彩。
此时说话貌似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威武将军气急,双眼通红,再也顾不得身旁同僚紧扯他的衣袖,“你这个妖女,有何道理来训本将军,今日本就是抓你的,至于造反,一道而行。”
好狂的口气,就算她酒娘不说话,也会有人沉不住气,瞧那朝堂上的皇帝,年纪轻轻,即使下面闹成一团,他仍一句也不说,能有如此镇定的,除非是心中早有计划。
她不由将目光投向宇夜,接而便是他身上,他只对她笑了一下,将她又护在身后,散魂鞭亦被他收了起来,他道:“威武将军不凡,我等自愧不如。”他先是一阵恭谦,而后道,“皇上圣明,将军方才所言,陛下且当没能听到,‘造反’二字只是将军的一句玩笑话。今日将军输给女子,也实是不应当,在场诸人自当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然若风这样说,已是给这莽汉留足了面子,料想他还不解气,酒娘她虽非朝堂人,但也知道,山雨已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