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初三年,陛下驾崩,太子刘符登基,时年十七岁。临终嘱咐司空徐羡之、中书令王亮、领军将军谢晦辅政。
阿黛坐在桌前看着窗外开的正艳的海棠花。离祖母去世也一年的时间过去了,谢二娘因为祖母去世之事守孝三年,也恰逢先皇驾崩,这婚事也一再推迟。因为先皇下昭,五叔谢晦辅政,五叔从边关回来后,任命张文远守卫大散关,封为太守。
父亲丁忧三年,五叔有昭令在身夺情仍在朝政,除五叔外谢家嫡支几乎都丁忧,无丁忧之故的,太子刚登基后却找了缘由罢了好几个世家官职,尤以谢家为首。
阿黛想到,从淝水之战的谢玄和谢石的丰功伟绩而名满天下,谢家才从一个普通士族变成了与琅琊王氏并列的最高名门望族。到如今他刘宋家族寒门子弟还欲对付他们谢家,阿黛心里一叹,刘符还真是大胆,要不是谢家如今有意退退从本家陈郡开始布局,武帝还在,那谢家退一步也还好说,他刘符还怎么敢这么做。
罢了,阿黛想着,虽说那天二娘告诉她,谢家只为保她,阿黛确是只信一半,倘若真的谢家连一人都保不住,那便还是她谢家吗?只是...阿黛犹豫了一下,一笑,纠结那么多做什么。已经过去的事了,就算被利用也是自己该做的事情,享受了,便要付出,而且自己也并无任何损失。
“阿黛,你在想什么?”王瑕之进门后,走到阿黛旁边问道,他看见了她脸上的那还不成散去的笑容。
“阿瑜?今日怎么这么早?”阿黛看着王瑕之回来,很惊讶的问道,少帝刘符刚登基没多久,本是很忙的。
“正值踏青时节,我们都成亲一年了,还未出去踏青,卿卿可愿同去。”王瑕之看向阿黛。
“可,君之邀请,妾甚喜之。”阿黛展眉一笑。
郊外余湾,一辆马车行之而来。
“看看看,王家家徽。”一个紫衣少年指着那辆马车惊讶道。
几个少年和少女纷纷围了过来。眼睛中有好奇有仰慕,也有那一份羡艳。
“你们猜是谁,会不会是王五郎,或者王家玉郎?”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来。
另一个嗤之一笑:“无论是王五郎,或是玉郎,你都并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