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驾到!”
尖锐的声音响起,齐宣侯立马起身,只见身子病弱的太子在宫娥的拥簇下进殿。
姜珏从总管那里知晓了殿内的情况,从少年身边经过时,也没多看他半分。
倒是倔强的少年感觉到她的脚步,壮着胆子抬头直视这小太子的模样,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美,冷厉的眉眼,娇嫩粉红的唇瓣,寡薄而淡漠的神色,脸蛋不大,威势到很足,玄色的太子服饰让她多了些神秘。
他心想,太子长得真好看。
“太子殿下。”在姜珏落座后,齐宣侯拱手行礼。
“齐宣侯不必多礼,来人,看茶。”姜珏落座后方才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她冷冷扫过去。
少年猝然被这眼神给冷到,匆匆将目光移至别处,等太子将不再注意他时,又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看。
“多谢殿下。”齐宣侯端茶饮了口,继而行至殿中央道:“殿下,昨日犬子无状,冒犯太子,今日特地带他前来请罪,太子尽管责罚。”
“侯爷,此事你不是已经拿出诚意了吗?”姜珏可不信他这些话。
“都是些许小物件,哪能与太子的安危相提并论。”一听说太子请他来东宫,他就在猜测是不是皇后与太子闹掰了,太子一向都有主见,这样的事皇后不可能一直左右得了。
“天寒风冷,带世子下去看伤更衣。”她实在不想有人像打量奇怪的物件一样盯着她看。
“诺。”一个宫娥上前,“小世子,快些起身,随奴婢来。”
“还不快谢过太子,逆子!”齐宣侯恨铁不成钢的训斥了一句,他就这么个儿子,不然早就不管他的死活了。
棠子渊收回炽热的目光,叩拜谢礼道:“多谢太子。”
临走前,还不忘朝齐宣侯丢一个嫌弃的眼神。
谁知被他还未转头的父亲逮个正着,齐宣侯气得想找东西抽他。
姜珏眼底浮现一丝笑意,马上泯灭在冷寂中,这是她所羡慕的父子之情。
“犬子无状,还望殿下莫怪。”齐宣侯面对太子时,只觉得丢脸之极。
“无妨,听闻世子自幼在清垅山修行,武功不错。”姜珏不提礼单的事。
“子渊是早产子,出生时落了病根,本侯老来得子,托了关系,才将送他到清垅山养病,武艺到也会上一些。”齐宣侯如实说道,颇为感慨。
这回面对太子,总感觉与以前不同了,至少他没有将太子当一个稚嫩少年看,而是真正的一国储君。
“孤今日向父皇求了武学老师,身边还少一个会武艺的伴读,齐宣侯可愿将世子送到东宫?”姜珏的语气平缓,直视齐宣侯。
“子渊失手害得太子落水,太子宽恕他已是难得在,怎敢再做太子伴读,再者子渊生性顽劣,怕是到了东宫会惹出更大的乱子。”齐宣侯摸不清太子的想法,只得先谦虚推脱。
“孤是真心相求,孤身边的人都是父皇安排,一个个唯唯诺诺的,不堪大用,棠世子虽然不谙世事,却非顽石,而是一块待雕琢的璞玉,正是孤所需要的。”姜珏稍稍放低姿态。
“太子过誉了,子渊在东宫待着也省去我这做父亲的一些麻烦。”齐宣侯点头举杯,暗色的茶杯到了眼前才想起这是茶不是酒,他习惯饮酒,一时间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