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她不像表面那样柔弱,当我意识到时我挥刀的手停了下来。
我看着她,她就像一束光,而我则像最黑暗之地酝酿的污泥。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开始吞噬我。
起初只是像蚂蚁噬咬般浑身微痒,后来,感觉越来越强烈,慢慢变成撕裂皮肉的剧痛。就像拇指般粗细的蠕虫,一只一只钻进我的皮肤,深入,深入,搅动着我的五脏六腑,,,
那一刻我竟然有些庆幸,我犯了错,幸好还有这些疼痛来惩罚我,即便这改变不了任何事。
“这是,,牙狱,,”
我倒在地上,白牙摔在一边,我看到身边的流出黑色液体,如同地底矿脉伸向远方,又像与心脏相连的动脉,随着心的跳动,液流忽大忽小。
其中一条的尽头,趴着一个被黑胶淹没的人,是叔叔。她身边还站着明明和姜丝。
黑色的线是罪恶之线将我们相连,正因为如此,我们因为罪而无法分割。
“啼!为什么,是我的错么,对不起,望,为什么会有魔在这里。”茕又变了样子,她害怕起来,远远的躲开我,这个时候,我于她而言真正陌生起来。
“别害怕,跟你没关系,这魔,,,魔克制着神,神杀的了妖,妖制的住魔,但,眼前的魔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
“是魔神之子,诚绐。”啼说
“终于等到出头之日了,多谢款待。”诚绐的声音传进耳朵,我知道我将变成牙狱,即便我知道她对我的嘲笑,我却发不出任何人的声音来予以驳斥。
茕刚才也在嘲笑我,我杀不了她,我动摇了,这份动摇让我的恶超过了善,平衡被打破了。
我明明知道的,知道曾经岳碑身上的魔在我体内,我却选择了搁置。
看来都是我的错,,,但是。
“你和岳碑仅一点很像,善恶纠结的灵魂,我无法把你当做他的代替,我的心随着他左眼的毁灭而毁灭,你要怎么赔我,我想,如今看来只有杀死你了。”
“啊。”我眉头紧皱,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到底要我赔什么呀,这任性的魔物。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都说我的不对,我才不想要变成这丑陋的怪物呀,既然我不想,为什么要让我变成这样,这跟平白走在大路上被车撞有什么区别。
倒霉事都让我碰上,凛然大义倒加在了别人身上,我又不是门口的石墩,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摆件。但我又该去问谁,又让谁来看看,我的恶真就那多,多到只有用死来偿还,反正我不承认我的恶就那么多。
说我逃避也好,这就是我的生存方式。真是的,刚才到底在迷茫什么。
我艰难的抬起头,白牙就在我手边不远处,我告诉自己只要抓住它,只要抓住它,我就算是用刀指向自己,也不想让恶意随意更改我的外象,就算我有错,我现在也不想让别的东西来惩罚我。
可是眼中的世界却越来越失真,身体也不受控制。
眼前的景色无一不发生扭曲的变化,颜色也变得丑陋肮脏,光芒渐渐离我远去,不一会儿,视野也越来越窄。
终于,我陷入了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