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士谋抛出这样的话,眼里满是轻蔑与戏谑,而对面这位铁匠却不见任何愠色,反而充满恐惧。
没错,那在大雨天敲响铁匠屋门的就是让荣刹吃了血的人。”
“这么说,是来的那个叫何士谋的杀了铁匠。”
我想着照小花说的样子,铁匠应该是镇长杀的,那么这个何士谋应该就是镇长。
“不,杀铁匠的,是那里的学徒。
青年本来略显轻视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一步步逼近铁匠。
那铁匠不住的后推,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一句话说不出来,直到最后说了句:
“末藏,快带着刀走。”他对着自己的学徒说,忽然眼前天旋地转,铁匠便再没了声响,他最后一句话就是,带着刀走。
他虽然是个性格懦弱畏缩的人,但对行当的热爱和职业素养却很高,始终想着如何把刀按照计划完成铸就,正因为这样他的手艺才无人左右。
那背后徒儿用苍狗之刀砍了匠人的头。
星星点点的血渍溅了两人一身。
何士谋自然是十分满意,对着学徒点了点头,便过去接过了这把只是经历了火锻就如此锋利的宝刀,并捡起掉在地上的布条又把刀缠了起来。
奇怪的是,那学徒挥刀的时候如此果断,可看到师傅瘫倒在他们日夜工作的屋子里时,他却愣住了,本来平静且坚定的心,也一下子变得躁动不安,他在想着有什么能改变他的状态。
“师,,傅,,果果,,果然造出了这般削铁如泥的宝刀,却也什么都不告诉我,该,,,该死。”学徒似乎觉得空气过于安静了,发狠似的说了几句。
事实上门外的雨声比刚才更大,伴着阵阵惊雷,愈发的使人心惊胆战。
“怕什么,真是跟你师傅一个样儿。”
“你会给报酬吧,说好的。”
“那是当然。”
要我说,那学徒杀了师傅,也真是恶鬼缠身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人毫无人性,想必等有一日说起谎来,也会毫不内疚的。
那天还有一个人。
青年拿了刀,有些嫌弃的看了看慌乱的学徒,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另一个人推开门走进屋内。
有一个瘦弱的身影缓缓靠近,此刻的青年正提着宝刀,身后是一具没有头的尸体和一个战战兢兢的学徒。
“为什么会有其他人过来,今天没有预订了呀。”末藏首先疑惑的惊叫出声,那声音早已变了调,他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
那人又靠近了一点,原来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看着面前这副景象也不惊不慌,平静的近乎可怕。
青年的脸慢慢绽开一个巨大的笑容,扭头对屋内失神的学徒说了句“过来,我找到能为刀法锻的人了。”
“我想要离开这座城,我才不管这刀如何。”
末藏一脚踢翻了一旁的凳子,木头撞击的沉闷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你不配做匠人的徒弟,闭上你的嘴吧!”
何士谋一声惊吓,把学徒吓的一哆嗦,再不说话。
明明青年才是杀人的主谋,他现在却说的义正言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生气,他看着这学徒对锻铁炼器毫不在意的样子,似乎想到了久远的过去,想到了曾经虚伪的自己。
不过,一切都要在今天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