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身后那白衣女子高声笑道:“妹妹家中正好有一小妹,本报名了这上灯雅会,却不巧因病失缘,正好我此次来时带了她的参赛帖,今日能有幸交给姐姐,也是我这妹妹的福气了。”
说罢,便上前一步来将那帖子塞到卢月手中,“姐姐定要来参加,妹妹等着你!”
她倒要看看,这卢家有名的只知吃喝享乐的废柴小姐,一会儿要怎在台上出丑。
老先生见了,也是一笑,“好好好,那老夫也等着夫人来参加了。”
卢月哭笑不得,这到底是来帮自己的,还是来赶鸭子上架的啊!
两帮人既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也都走了,独留下卢月一人一脸懵逼。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绿儿又急的想哭了,她就知道,让小姐才参加这种宴会,定是要出点事儿的。
“那三个女的是谁啊,莫非我以前招惹到她们了?”卢月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觉得自己有些无辜。
“小姐,我方才不是告诉你了嘛!”绿儿就知道,她家小姐从来不认真听她的话,“这就是那位余家嫡小姐,父亲先居朝中一品文官,家族也是著名的清流读书世家,虽地位比不得王爷,听说在皇上面前也是能说得上话的老臣了,这位嫡小姐仰慕王爷多时,硬是仗着父亲的疼爱,不愿别嫁,如今已芳年18了,却还无婚配,只怕对小姐您,定是满腹妒忌了。”
“你是说,这就是方才在船上弹琴的那位?”卢月微微惊讶,方才远远看去,只觉得那女子缥缈哀愁,跟方才眼前那位,实在不像是一个人啊。
“就是那个啊。”绿儿坚定地点了头,“其实这位小姐以前的打扮也并不是这样的,只是”绿儿看了卢月一眼,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啊!”卢月不解。
“听说余大小姐知道王爷同前王妃成亲后,闹了许久呢,再后来前王妃殁了,她便请了曾为前王妃礼教的嬷嬷去,后来在出现,就这般了。”
卢月闻言,低头轻笑着摇了摇头,原来竟是个又蠢又傻的人。
“那另外两位呢?”卢月想了想又问道。
“另外两位,方才左边张扬些的那位,家室也还不错,只是性子莽撞了些,倒是那位粉衣的,好像是家道中落,在朝中也多是仰仗着那余小姐的父亲的。”
卢月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猜的不错,想来自己手中的参赛帖子,只怕都并非是她那所谓的病重妹妹,而是她直接拿了小鸟女子的吧。
即使换了这温顺谦和的行头,却也掩盖不了本质的张扬霸道,这样的自我欺骗又有什么意思。
“小姐,那咱们,怎么办?”绿儿见卢月眼中一片沉思,拽了拽卢月的衣袖问道。
“无妨,这
帖子定是有记录的,咱们还给她便是了。”卢月叹了口气。
本想平平安安来参加个灯会的,谁曾想竟又因为那个大冰箱秦沐枫倒了霉,老祖宗选的路,如今倒要她来一步一步自食苦果了。
抱怨无用,生活还得继续,就算内心再拒绝,也得往前走着。
卢月扶上绿儿的手,往那大大的上灯雅会四字走去。
这雅会布置的真是别致,因为临近水边,便在席位前引了一圈河水来,将酒杯浮在水上,供游人饮酒。
卢月瞧着稀奇,方要坐下尝一杯来,却突然又听到一个她有点不太想听到的声音。
“秦夫人。”
卢月回头,又是干笑,“先生,真是有缘。”
可是笑完睁开眼睛,却见自己面前除了那老先生外,还有一个自己此刻更不想见到的脸。
依旧是百年不变的白色长袍,头上的乌发被一个青玉冠扣着,檀木瞳,剑削额,神情疏冷俊朗,宛若上仙。
卢月觉得,她这个相公简直像一尊冰雕的大佛,俊美不俗,但是不能接近。
但是此刻此刻卢月只能不甘不愿地站了起来,舔着笑脸柔柔地喊了一声“相公!好巧!”
瞬间秦沐枫一片淡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龟裂,“呵呵呵,秦夫人当真是一位妙人啊!”老先生摸着胡子咧着嘴乐道,哈哈,这二位还真是有趣。
秦沐枫眼睛冷冷地横了一眼卢月,“这位是轩儿的夫子,傅琳老先生。”
傅琳?卢月微蹙了下眉头,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咦,这不就是上次她们在洺香楼吃饭时听到的帝师的名字吗?
听说那傅琳曾经是帝王之师,才高八斗,学识渊博,天下儒士皆是他的门生,当今圣上奉他为坐上宾,出入宫廷皆乘坐轿子,何等尊贵。
不过可惜雷霆之下皆是君恩,一朝遭难,被牵扯进立储之争,所以这才落成了今天这般模样?
卢月有些好奇地瞅着傅老先生,傅老先生倒不责怪,反而别有深意地瞅着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