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钟离醉带着一股子轻佻味的问候便传了进来,
“公子?现在方便吗?”
听着某人别有深意的话,江景知眉峰一跳,“进来吧。”
…
等到钟离醉进屋,落扶桑也起身往屋外走。
“你去哪?”
身边的空气浮动,他知道她要走了。
想也没想,他就问出了声。
落扶桑眸子微微发亮,侧身戳了戳他的手心。
因为她的触碰,江景知蜷缩了手指,心脏也跳的不正常。
可是下一秒…
“弟弟乖,姐姐给你熬药去。”
说完,她还摸了摸他的头,简直就是标准的贤妻良母。
贤妻良母…
他可以只对前两个字感兴趣吗?
江景知颇有些惆怅…
而一旁的钟离醉,正竭尽毕生力量憋笑,一双桃花眸也起了雾,朦朦胧胧的笼罩着繁花。
江景知一个凌厉的刀眼,嗓音干哑,“很好笑?”
钟离醉连忙捂嘴摇头,乖巧的很。
看他眼力见还不错,江景知也没再为难他,而是端起了一杯茶喝着,道:
“父皇有说什么吗?”
钟离醉褪去笑容,眼帘低垂,“江景琰成了太子。”
嘭嚓!
前一秒完好无损的杯盏,此时碎了一地。
一语,已然卷走了江景知眼里所有的光。
“……”
“……”
沉默着沉默着,他突然笑了出来。
笑声,由最初的干笑成了讪笑,甚至于到最后笑出了泪水,他也仍未停歇。
单枪匹马这么多年,他执迷不悟的梦,也该醒了。
呵呵,
是该醒了。
“咳……”
他还未来得及捂住唇口,一朵红梅,便绽放在了白狐毯上。
钟离醉一慌,“王爷你,”
江景知抹掉唇边的血水,诡丽一笑,“死不了。”
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他又何曾惧怕过流血?
“属下传了信给闻人,相信过几日,咱们就能回云国。到时候王爷,”
“埋伏是他设下的。”
什么青要山金库失窃,什么腐尸,什么埋伏,都是笑话!
天大的笑话!
江景知翻了个身,朝里侧躺着,“是我忘了,他不止是一位父亲,还是一位帝王。”
钟离醉望了他好几眼,犹豫着开口:
“王爷只管安心养伤就是了,其他的事,属下会处理的。”
“下去吧,我想歇歇。”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钟离醉没了法子,只得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