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与你相遇。”

何晏书看着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待他回神已无法挽回。他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乔菲的脸色，看到她无动于衷的冷漠。心中涌上万分失落。

乔菲看着何晏书的小动作有些不理解。

等她干什么？

约架吗？

她垂眸一扫，因为角度问题，她能清晰地看见黑发少年消瘦后颈下处的大块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她忽然想起乔羽在教室对着她说的一堆废话。

“菲姐，那个何晏书真可怜，要不是我他就要被打死了……”

“人家被打了还想着护着你的巧克力……”

“唉，多好的一男孩子啊，我要是女的……”

乔菲蹙了蹙眉，周身清冷更甚，带着淡淡压迫和冷意，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气势凌人。

“把袖子卷起来。”淡漠地声音不容置疑。

何晏书愣了愣，多年对乔菲的顺从，让他已经下意识去做了，当他察觉到乔菲的用意时，心如平静大海突然掀起狂风暴雨。

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果不其然，少年白皙肤色上有着各种淤青、刮痕、结痂的伤口。伤口在手臂上交错纵横，使得白皙的胳膊有些可怖。

何晏书紧紧盯着乔菲的脸色，生怕她有半点被吓到。这些伤虽然他已习以为常，但新伤加旧伤，伤痕密布，他看着都有点可怖。

淤青刮痕可能是今天被揍的，但是那紫青的条痕是什么？

乔菲压下心中疑惑，她不是那种揭人伤疤的人，如果他不想说，她也不会去问。就算他说了，她也不会帮的。

这世上帮谁都可以，但何晏书她不可以……

半响，乔菲抬头神情冷漠地背过何晏书开口。

“我不会帮你的，再见。”

坐在木椅上的何晏书清澈似水的眸子顿时失了光彩，他转过头略带苍白的唇勾起一抹苦涩。

他听着少女愈渐行渐远的步子，缓缓拉下校服衣袖，将自己的不耻丑陋重新藏下衣袖。

周身温润仿佛变了质，变得绝望孤独、带着丝丝黑暗的肆虐。

看吧，都怪他们。

都是他们，他的光也被他吓跑了。

如果他没有了光，那么他们也该为他陪葬才对。

原路返回的乔菲，不知为何脑子总会浮现何晏书那双黯然失色的眸子，幽深，空洞，绝望……

她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却发现自己正好停在了拐角的药房门口。

啧，真是冤家。

“啪……稀里哗啦……”

一包不知名的袋子莫名其妙地砸在何晏书的怀中，透明塑料袋里的东西因着这股子大力，纷纷从中滚落出来。

正陷入沉思的何晏书，黑发下的眸子满满的阴鸷，暴虐。仿佛下一秒便可让人身首异处。

随之熟悉的声音响起，让何晏书浑身僵硬，眼眸中情绪瞬息万变。

“巧克力补偿。”

少女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话语清晰明了。

这股清冷却如盛夏寂夜的凉风拂过他心头，安抚了他内心蠢蠢欲动的暴虐。

是呢，他忘了。

他的菲菲面冷但……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