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茶花花坛前独立一间厢房,烛光微微,一人从厢房里被推了出来,“啪”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那人急得拍了几下房门,又跑到扇窗下“啪啪”拍了几下,急切地小声道:“妙琳,开门啊,我是最心疼你的,几日没见,你就把我当外人了?明日,明日我就去找你爹提亲,若是你再如此,以后就真的是当作不认识我了么?”
“梁翼康,真有你的,你跑门外去胡说什么?”窗前烛光映着一个女子的身影,她嗔道。
“不是你推我的么?开门让我进去罢……”
原来梁翼康借送张王氏和张婉婷回房休息之言,慌称前院的事脱不开身,走了几步,便从甬路跟着夏妙琳去了她的厢房。只因夏妙琳一下午不曾理他,又对她不似先前那么温柔,便嗔怪起她来,更是夏妙琳生气动了手,一把将他推出门外。
夏妙琳只管在镜台前理着发鬓,簪子还缠着几缕青丝,被胡乱地摘下来,扔了出去,青丝散开来,一双柳叶丹眉皱起,一张红仆仆的鸭蛋脸上带着几分怒气。
“还不快进来?再浑说,我可饶不了你?”夏妙琳起身推开了门栓,道。
“是,夏小姐开恩,”梁翼康笑着推开门进了屋。
“哼,几个月来,总不去找我,还怪我今日不理你,你可说说你怪得着我么?”夏妙琳瞪着他。
“是,怪不着怪不着,梁翼康在此作揖了,”说着向前行了一揖。
“哼,”夏妙琳复坐回镜台前,转身别过头去,梁翼康笑着弯身上前,双臂环住了她的腰,轻声言道:“妙琳,不许你再生气了,你若再生气,就不要怪我了……”梁翼康的脸颊凑了上去,夏妙琳只觉得右脸颊连汗毛都带着丝丝痒痒,抬手推开他。
她靠在梁翼康的怀中,此时她只是不想再离开。“你真知道错了?你说的提亲是真的么?”她娇声道。
“是,明日,我和我父亲找你爹商量我们的事。我往后再不会让你生气,虽然你发怒的样子,我梁翼康很是爱的,可是,嗯,你发怒的样子真的不如你笑时美丽。”梁翼康右手慢慢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笑道。
“翼康,我答应你,我们在一起时只有快乐。”夏妙琳微微笑道,她想到她父亲此次来越州有重要的事要办,“我知道你有心,对我好,如此我便知足了......”一张樱桃红唇落在了梁翼康的额头上,留下一枚只属于她的印记。柔软的手指拂过梁翼康的脸颊,“翼康,告诉你,只怕近些时日我爹脱不开身来操办婚事,我们此来还有要是要办呢。”
“甚么要事还有我们的事重要?我们好事结成,其他什么事以后不是有的是时日去做么?”梁翼康道。
“你忘了?我可记得我爹说的,当年崇武堂李堂主的儿子可能已下山了,不是要防着些?更何况他手里的那把剑还有秘籍,可是宝贝呢。”夏妙琳道。
“是了,你不说我倒忘了,”说到李广济,梁翼康猛然想到住在山庄里的李崇飞,“莫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