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衣道兄,贫道稽首,”江南尊者还礼。
“啊,金掌门,快请......”来者便是青城山奇门掌门金大远,虽年过花甲,但步履矫健。进来抱拳,笑道:“梁庄主,今日老朽能来实是高兴。前不久门中之事繁多,近几日一并都交给了我那俩小儿打理,如此我也顺心,也便脱开身前来给庄主祝寿啊,哈哈......”金大远声音洪亮。
“金掌门,快请......”梁敬德笑道,“门中之事金掌门就交给贵公子打理就是了。两位公子年轻,又一表人才,是金掌门之福啊......”
“梁庄主,过奖,过奖......”金大远落座,抱拳笑道。
“金掌门?哼......”一声闷音,金大远听得清晰,隔着邻座海昆门掌门郝瑞先、‘川山剑侠’石秀川看去,“哦?原来是崆峒秦掌门,失敬......”金大远轻蔑的笑道。
秦掌门怨气隐忍白了金大远一眼。
“展庄主,快请......快请......”梁庄主上前作揖,笑道。傲盛山庄展万豹展少泉已来至花厅。
“梁庄主,今日你是寿星,岂能劳驾,快坐......”展庄主道。
“江南尊者、青衣道长、各位掌门,请了,”展万豹作揖道。江南尊者和青衣道长打个稽首,余众起身行揖还礼。
展万豹又转头对身边的年轻人说道:“少泉,见过梁伯父,江南尊者、青衣道长和在坐的前辈.....”
只见那展少泉手执宝剑,身着铜绿直裰外罩水色直襟纱衣,两侧散发用嵌玉片水色布巾高束头顶,脚蹬一双白底灰靴。品貌非凡,风流倜傥。
“是,少泉拜见江南尊者、青衣道长、各位掌门,拜见梁伯父,祝梁伯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展少泉往前施礼单膝跪拜。
“展公子......贤侄......快快请起......”众人纷纷说道。
“贤侄,快请起......”梁敬德将展少泉扶起,笑道:“少泉,一年多不见,真的是长成风度翩翩的后生了,变化之快,”拍了拍他的背,见他骨架硬实,身姿挺拔,又笑道:“嗯,是个练武的架子。”
“梁庄主,今日你寿辰之喜,我山庄特备了厚礼。庄主真是谬赞,少泉他整日就想着云游,在外半年有余,半月前才回来,好好的山庄不待,非要什么‘云游四方’,这几天关在家里,本不想让他来,但怕打眼又不知跑哪儿去了,”展庄主无奈笑道,叫两个手下将六个礼盒奉上。
“爹,说这些作甚么?我不是在么?今日我来是要给梁伯伯祝寿的,见我同你一起来了梁伯伯还更高兴呢,一年光阴没见了,还有翼康兄......”展少泉笑道,并没有将父亲的话放在心上,他一心想的是“云游四海,见识江湖,结交志同道合之人,结伴同行,过‘琴棋书画剑酒茶,雨落庭前看落花’的日子。”
“出去......”展万豹眉头紧皱怒言:“在坐的都是各路英雄,你一个毛头小儿,莫要在此胡说,还不快出去......”
“适才还好好的......这怎么了?”展少泉笑着搭着展万豹的肩头言道。
梁敬德见此,笑道:“万豹兄,年轻人嘛,时日久了他就知道天底下哪儿都不如家好了,多给他点时间。翼康,带少泉去园里看看,园中新建了一座亭子,诸位,宴席结束,都请园里一行。”
众人示意。都笑了起来。
展少泉跟着梁翼康,走出了花厅,前面院里吆喝声不断。展少泉快走几步走在梁翼康的前头,梁翼康先开了话头,笑道:“少泉,你的性子还是没变,适才你父亲也是为你好,世人都晓得那句‘江湖险恶’。就只是规矩......我们望贤山庄江湖上都称为‘天下第一庄’,庄里平日家的虽门客不少,也有暂时留宿的,即使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江湖人,但出入山庄都必持门贴,否则任你再厉害的人物也不行。如若传到江湖上,他们只会因此被江湖上的人耻笑,不懂‘规矩’。进十年来,从没变过。你们傲盛山庄不也是如此?这......都是‘规矩’,我们身在江湖,也应依循江湖之规啊。”
“江湖?江湖......远处之远,近处之近,要远则远,要近则近......”梁翼康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停了下来。
“翼康兄,怎么不说了......”展少泉边走边笑,道:“看不出来啊,翼康兄,一年多没见,跟着老道长‘觉悟’不少啊......”
“少泉,我是把你当兄弟才说这么多的,家规也是规矩,适才花厅中,你也应当顾及你父亲的面子,以后若是再有如此场面,你最好一句也不要多说,”梁翼康道。
展少泉抬头看了看他,只笑道:“你说的这‘门贴’啊,我们山庄和你们还有些不同,来我们山庄的人必持江湖中有威望的门派掌门人的‘荐贴’才行。”自然梁翼康的那些话他都不愿听。
“少泉,你......是,没错,总归都是‘门贴’,”梁翼康摇摇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