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属也没走多远。
从府衙后院出来,就是审案的大堂,但是今天好像有所不同。
四五个衙差守在门口,趴在门上不知道在听些什么,右边还有个梯子,一个衙差正坐在梯子上小心的偷瞄着外面。
“这是干什么?”
赵属语气严肃,衙差们不敢怠慢。
“王爷,这外头都是闹事的灾民,您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一位年纪稍大的衙差回道。
“嗯?你们老爷呢?”赵属更是不解,这样大的事,他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董老爷他在房里呢。”
“岂有此理!”
堂堂一州的长官,居然发生这样严重的事情,还能安之若素的不理,更可恶的是瞒着自己。
“董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往年这样的事情在应天府也发生过,想必王爷贵胄,常居京城不晓得这些刁民的凶狠。”
董阳安然的吃完饭,一点不理会愤怒的赵属。
“王爷不用担心,外头都是岳州的厢兵,有他们在这些闹事的人不敢多做什么。若是再来闹事,弓箭手也不是吃素的。不用等多久,自然一切都会平息。”
赵属不再管他,转身出去。
董阳追出去。
“王爷,千万别贸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赵属停住片刻,还是毅然走到门边。
“打开!”
衙差不敢违抗,却又害怕门外的暴民,迟迟不肯动手。
赵属不管,他直直走过去,揪着衙差衣领就往边上甩开,抬脚踢开门栓。
门开了,眼见无数衣衫褴褛的灾民愣愣的坐在原地。
“你们谁带的头!出来说话,问清楚便是,本王承诺绝对不追究。”
众人仍然不做声,只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赵属也不惧,一个个扫过去,有些人回避了,有些人看向身旁。
有时候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了,如果感觉孤立无援,大概也会想去找可以依靠的。
比如眼前这位。
“你,和本王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赵属看着眼前的汉子,他身材高瘦,面如菜色,只穿一身单衣抱膝坐地。
那汉子亦是打量着他,他方要起身,一旁有一女子好似有些担忧,伸出骨瘦如柴的双手握住着他手臂,对他轻轻摇头。
他略微冲她摇头,轻轻抚上她手背以示安慰,随即站起身来,拨开人群朝赵属走进。
似乎是他的神态太过凶狠,一旁的衙差手握刀柄就要上前阻拦。
“退下!”
就在衙差正要拔刀的紧张瞬间,赵禛低声呵斥,那汉子和衙差皆愣住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