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何不再多留几天,让慎之略尽地主之谊?”
原本在大堂坐着的慎之起身,向着前来拜别的紫七询问道。
“我等修行之人,本就应探寻风雨、追山赶海,此间事已了了,自是到游遍大江南北、品尽人生百态的时候,慎之兄不必挽留。”
紫七摆摆手,婉拒道。
“紫七先生,舍弟还需你教导,再说时日长久得很,何必急于这一时?”
“对啊对啊”,楚清刚进屋来,听见这句,附和道。
“夫子曾讲过:朝闻道,夕死可矣。吾辈即便有功力在身,寿命也不过百余载,人生有限,人间却是无限。沧海滔滔,群山魏巍,吾辈渺小如天地一粟。并且吾辈不修来世,只修今生,所以每时每刻都要珍惜。另外,除了师门不传之秘,我已没什么好教给楚清的了。”
紫七看着楚清,欣慰道。而楚清则回报以微笑。
“既然如此,还请先生稍等一下。”
慎之见紫七去意已决,也不再出言挽留,他转身从一木橱中拿出些散碎银两,用木盘托住,在紫七疑惑的时候出声道:
“慎之知先生不喜钱财,但有时一些钱财也可解决许多麻烦,这是慎之押注赢来的钱,因为是压先生赢,所以这里面有先生的一份。”
说着,慎之拿出一半用印花布裹了,递于紫七,他接着道:
“先生不必推辞,一来这是先生靠实力赢来的,二来这些钱财也不多,远够不上送礼的规格。”
鉴于慎之的良苦用心,紫七也不好再拒绝。
兄弟二人一路送到大门口,三人抱拳告别。
“家中还有要事,恕慎之不能再送先生,先生保重。”
“哪里哪里,我本粗鄙之人,本就不在意世俗礼仪。此去山高路远,也不知何时再会相见,慎之兄保重,楚清也保重,紫七就此别过。”
紫七穿着来时的衣服,抱拳行礼,说出这番话后转身离开,继续他的游历之路。
他走的洒脱,只是这一走,便不知何年何月何时再相聚。
楚清没来由的一阵感慨。
...............
“走吧,我们回去。”
待到紫七的身影看不见时,慎之对楚清说道。
“嗯。”
入夜,楚清坐在桌前。
他并没有记录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而是在思索。
他在思索这个场景的怪异之处。
他忽地又想到:
依旧是好习惯拐回了他——想不通索性不去想,顾好当下。
只是此后,他无比珍惜在这个世界剩下的日子。
...............
这天,年轻组终于到了最终战——温可人vs元昊。
二者皆为翘楚中的领军人物,这次比武,可谓是针尖对麦芒,气氛剑拔弩张。
二人对彼此都有所了解,所以待到裁判喊完“开始”后也没多言语,温可人直接长剑出鞘,剑如秋水,在阳光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
元昊也是拿了一柄长剑,普通的剑,正如它的主人一样普通,而它的主人拿着它随手挽了几个普通的剑花。
元昊之前也没用过长剑,都是赤手空拳获得胜利,此刻见他用起来,众人也是好奇。
温可人一招骤然送出,剑气影影叠叠,锋芒暗蕴,眨眼间已攻到元昊面前。
面对着范围笼罩了小半个台子的攻击,元昊不急不忙,长剑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圆,接着在圆心处轻轻一刺。
“这是!”
几位看上去昏昏欲睡将要瘫在椅子上的老头猛然睁开双眼,身姿正立,双目如电射向场中。
或许旁人感觉不到,但这几位老怪可是清楚得很。虽然元昊的招式与那人完全不同,但效果却是十分相似。当初他们正值不惑之年,本是准备大展雄风、夺得魁首、附带为门派增加名气的时候,某个人出现了。
他碾碎了众人的雄心壮志,无情地嘲笑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