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切开黄鹿时,发现那黄鹿腹中胎儿早已死亡硬化,胎死腹中,那母黄鹿确实活不了多久。
后头沈苏容还和他一起,将那母黄鹿母子给埋了,并没有煮了来吃。
他以为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也以为那日春山的沮丧,是因为那只母鹿的不幸。
他有些不解,沈苏容何以不说明情况,非要让春山和叶霜都误解了他?
待医庐平静下来,沈苏容收了眸中狠意,嘴角微弯,转身取了一把黄纸伞,关上房门走了出去……他来到那小坡上,只见绿油油的小灌木间野花遍地,独一株偌大的老槐树长在那里,显得高耸挺拔。
白色的槐花长满树间,清香扑鼻,月牙如钩,静悄悄挂在夜天上。
小坡可将整个村庄景色揽于眼中,扶苏躺在树上,跷着二郎腿,手里捏着几个石子,正凝了内力往外扔,啪一声,打在树干上又弹回她手中……一树的槐花碎蕊被震落,洋洋洒洒铺了一地。
槐花碎碎落在黄色纸伞上,跌出簇簇声响,扶苏低头一看,伞下人影一动不动,她只当是叶霜,不由气道:“你是来同我道歉的,这般站着又不开口,是几个意思,莫不是还要我先开口。”
心道,死小子,道个歉是会死人是不是。
见他仍然站着不动,敢情是专门来碍她眼的,气得她捏了一颗石子便打了出去。
他刚巧抬头,伞一掀开,露出一张精雕玉琢般的脸庞,不巧那石子砸中他脑门,他一个不稳往坡下摔去。
扶苏一惊,“苏容?”
她想也没想,飞落下来去抓他的手,他胡乱中拉着她的手一扯,反把她带着往地上滚去,两人在地上翻滚一阵跌进草丛停下,满头满身都是那槐花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