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一致。”他讪笑着说道。
其实他也知道,这起事故责任很清楚,程准让他过来就是想花钱了事的。他只是个律师,没能力颠倒黑白的。只要对方不讹钱,什么都好说。
“白先生,看在我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私了?”任律师转向白筠诺说道。
“他还知道什么是诚意?”喻子琛这会儿终于听不下去了,“让他现在过来。”
任律师闻言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程准要是愿意过来,自己就不会站在这里,他现在叫程准过来,不摆明了是自己办事不利么!
“您的心情我理解,但谁他确实是有事不能抽身啊!您有什么要求和我说,我一定尽力满足。”
喻子琛见敷衍的样子,没再理他,拨了个电话,开了免提。
“哟!子琛哥?找我什么事?”
“在哪?”
“金源会所,你要过来?”
“撞了人就把人扔医院,找个律师来搪塞,自己去花天酒地?”
“别提了,倒霉的很,反正人没大事。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市中院住院楼12楼1203病房,给你二十分钟过来。找个司机帮你开车,别又出事了。”
说完,他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就挂断了。
除了顾江杉,病房内其他三位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喻子琛。
白筠安显然没想到他会和那位肇事司机认识,听起来还很熟的样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白筠诺觉得自己脑子大概真的是被撞坏了,思维跟不上节奏。
任律师喜滋滋地误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位完美的和事佬。
这样诡异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江源到了。
“子琛哥,对不住,我要知道他是你朋友,一定不眠不休地守着。”
江源蹲到病床旁边,眼里放出了像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的目光,握住了白筠诺的右手,“兄弟,真对不住,你没事吧?”
“你自己不会看?”喻子琛冷冷开口。
江源看了眼白筠诺包扎地严严实实的手臂,顿时感觉后背发凉。
“这这伤要多久才能好啊?”程准颤抖着问。
“得三四个月。”任律师接道。
“真对不起啊!这样,兄弟,你在医院住多久,我就亲自照顾你多久,我在这加张床,和你同吃同住,分担你的痛苦,你看怎样?”
“不必了。”白筠诺怎么也没有料到,这货真是个缺心眼。
喻子琛冷笑着呵斥,“你是嫌他伤的不够重,还想再来添堵?”
“不不是,子琛哥,你别生气。不管怎样,我一定负责到底。”
“够了,麻烦你们出去。”白筠安对程准以及他的律师均没有半点好感。
江源看了眼喻子琛,悻悻地拉着任律师走出病房。
“姐,我伤的也不是很重,要不,就这样算了吧。”白筠诺本来就不是喜欢多事的人,并且他可不想多见江源几次。
白筠安点点头。她固然心疼弟弟,可人家歉也道过了,医院费也答应付了,再纠缠下去没有什么意义,况且还有个喻子琛夹在中间。
“让他们走吧,我去取药,时间不早了,学长也早点回去休息。”
“你先去吧,我等你回来再走。”
“好。”
白筠安走后,喻子琛很快打发了门口的站着的程准和任律师,然后回到病房。
喻子琛刚才就看出来了,白筠诺看他的神情不对,支开了白筠安,朝病床上的那个少年
问道:“你有话要和我说?”
“你有多喜欢我姐?”他转过头,一脸严肃地问道。
听了这话,喻子琛缓缓答道:“说不清,每次见到她,就更强烈几分。”
“我们家里情况你了解吗?”
“我和她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她没和我说过。”
“你自己没查过?”白筠诺对他的回答显然有些意外。
喻子琛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怎么做?未经允许去窥探她的隐私,这样不妥。”
白筠诺有些神伤,低声道:“你要是查过,就知道我姐为什么要拒绝你了。她和她前男友在一起很多年了,对方父母一了解我们家的情况,逼着他们分手。还私下里找过我姐,说他们家不可能接受我姐。”
“按你这种说法,这种理由放在谁身上都行,筠安难道还打算单身一辈子吗?”
白筠诺不敢说,可他觉得他姐姐短时之内是真的没有和谁谈婚论嫁的打算。也许,是工作忙,也许,是怕。
“既然我姐没告诉你,我也不方便和你说。”他想了想措辞,郑重地说,“喻大哥,你别给了她希望,又去伤害她。”
“我不会的。你好好养病,我会照顾好你姐姐的。”
没有把握的事,他向来不喜欢去冒险。当年,他确定不了以后的事,如今却是大不一样了。这一个月来,他对白筠安的感情在悄无声息间发生了变化。现在他甚至都不希冀着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只是不求回报地想给她一个肩膀、一个依靠、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