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敛不知说什么,心里莫名的五味杂陈。她本应愤怒质问,亦或是恐惧不语,更或着是八面玲珑的跟他谈笑风生说没事,而后借机反噬。但刀客突然软了态度,一副纯良温善的模样,很是无辜柔弱。显得做错事的人突然成了自己。
她动了动嘴,准备的敷衍话语转化成心中真实语言,“算了,我皮糙肉厚,没事的,你也别自责了。赶紧从我面前消失就行了,我不需要一个跟林清有渊源的人保护。”
刀客抓紧床幔,“你保护不好你自己,我要跟在你身边。”
苏敛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她笑道,“你昨天晚上保护我,保护的差点掐死我。保不准,下一回的保护,是捅我一刀呢。所以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还是一个人比较好。多谢你的关心了,但就此别过,后悔无期,最好不见。”
“那种事情我不会让它发生第二遍。昨夜是你故意激怒我,我才会出手的。但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刀客惯常的沉哑嗓子,突兀一急和懊悔。
苏敛抚掌称妙道:“我这个人别的爱好没有,就是爱激怒人。所以,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还是不跟你这位黑衣大侠同路了。你也别跟着我了,免得我天天激怒你,把你身子气坏,少活个十几年呢。”
说完,她从被褥中起身,朝着床下迈腿,挥了挥站在旁边有如雕塑的刀客,“借过一下,我要走了。”
刀客头一斜,看着坐在床边的苏敛。他斗笠黑纱随着斜俯姿势,若有若无的触到了苏敛面容。
像是他刚刚冰凉的手般,轻柔的点过自己受伤脖颈。苏敛不耐的往后仰了仰,避过刀客的任何一点接触,而后侧了身子,朝着刀客旁侧往床下走去。
刀客在她站起一瞬,又伸手推住她的肩膀,重重按回了软榻中。
幸的软榻棉被柔软,苏敛被大力按下时,尾椎骨没有再次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