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出乎意料。亦真从他的脸上究出一丝懊悔。打夜景权把周佩娶回家,这父子俩之间的矛盾就急剧激化。比起表达爱,他们似乎更擅长表达恨,这恨源于爱,却又不是那么回事。
“挺好。”亦真点头,想起项舟这些年来的不闻不问,为自己感到悲哀。
夜烬绝扣住她的手,忽而开口:“咱们还是去大堡礁潜完水再回吧。”
亦真惊喜,又觉得不妥。忙眨了下眼睛:“其实下次来也可以。先忙正事吧。”
他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个爆栗子:“少装了,明明想去的不行。小小年纪就学着虚与委蛇,谁教你那么多心思的?”
她哼一声:“这么轻易就能看出来,说明你也不简单啊。”
“是你道行太浅。”
“哦。老东西。”
夜烬绝今早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了浮潜用的鲨鱼皮的游泳衣。她畏寒,担心穿水母衣冷,一早就备下了。
看到游泳衣他才反应过来。这小丫头心眼多,惯会藏着。何止是想去,都巴巴盼了好几天了。
嗳。亦真发现自己又要打脸了。不跟南璟风说,显得自己太见外,躲着他似的。而且,不甚被抓包的瞬间一定很屈辱吧。
可是说了她又担心夜烬绝会不高兴。
“又盘算什么呢?”腰上突然一紧,他把她抱坐在腿上,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不许隐瞒,说出来饶你不死。”
“南璟风也在澳洲。”后半段她没提,只是道:“照面都不打,有些见外了吧。”
夜烬绝答的风轻云淡:“是该请人吃顿饭。”
“为什么我感觉他在邀请我赴约一场鸿门宴?”南璟风在电话里咋舌:“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亦真一脸惊恐地看着夜烬绝,手抖了抖,大哥我开了免提啊!
“不该说的?”夜烬绝挑眉,逮住字眼,夺过手机:“什么不该说的?”
两边同时沉默了。
他觑眸,掐了电话。眸仁扫过一丝不悦,习惯性的勾唇。
亦真抬头看他一眼,慌忙低头,糟了。
他最讨厌被算计和被欺骗。而亦真的谨慎也是有据的。夜烬绝这个男人,不能说他霸道,霸道的人容易暴露自己。问题是他心思深,疑心重,惯于用自己的示假隐真来揣度别人。
“他嘴欠,说话总词不达意。”亦真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担心会越描越黑。
“好吧我如实招来。”她无奈摊手,自知骗不过他:“我在纽约的时候他帮过我和梁熙,后来我不是问你借钱吗?南璟风那段时间没有工作……”
“所以你就用我的钱养别的男人?”他挑眉,反倒平静了。
“我说了是借好吧,钱我已经如数给你打回账户了。”亦真纠正:“而且是梁熙允许他上门蹭饭的。”
他听得好笑:“有什么你就不能直说吗?”
“你以为我不想吗?问题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亦真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