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现在反倒一点不担心自己赌局了。反正他也不是庄家,输了不用自己掏钱。
反到因为在王家首饰店出现了两件奇物,会让自己家的店铺名头更响亮。
王掌柜一张老脸笑的褶子更深了。
“来呀,”他叫过来伙计吩咐道:“这把刀子请到珍宝阁,十二个时辰专人看守,必须不错眼珠的盯着。若是有半点疏忽,人头就不要想留了。”
伙计看掌柜说的这么严重,登时就打起一百二十分的小心,一个人抱着,俩人旁边看着,三人一起护送宝刀上了楼,再也没下来。
别问,盯着刀子去了。
王泰见状送了一口气。
他其实特别担心王掌柜不识货,不在乎他的刀子,那样他宁可不赌了。否则刀子被弄丢了,他杀光了店里上下几十口子也没用。如今刀子被专人整日整夜看守,又是在汴梁城最大的首饰店,他才放下心来。否则今晚别想睡得着。
秦牧看的都几乎不信自己的眼睛。
王教头好大气魄呀。他现在对这个时空的价格体系大概有了个认识。
在任府时候,他和任员外商量过手电筒的价钱。具体怎么定价,秦牧也没概念,可是他知道自己要买的东西很贵。
他也不贪心,是个长久买卖,所以他只要五套最好瓷器的价钱就可以。
任员外虽然是韩城富豪,可在京城却没什么太大关系,他也不好瓷器,又不做这个生意,所以不是特别了解瓷器行当。不过再怎么不了解也比秦牧强的多。他给出了一万贯,足够买五套顶尖瓷器。
秦牧很满意。一把手电换五套顶尖瓷器,这买卖做的太不人道了。所以他定下决心,以后再不能大规模倒腾手电了。稀罕才值钱,要是满大街都是手电,任员外还不得掐死他。
现在眼看着王泰把刀子又卖出一个天价,秦牧不得不再增一份遗憾。大狗腿这生意也没法做了。
只是这家伙有点不地道呀。一赔五的买卖,我也做的过呀。也就两天时间,我手里也有钱呀。怎么被这小子抢了先。自己再加注一万,不知道庄家会不会接。
如果加上自己的一万贯,贾红线要赔八万出来,就算秦牧不是大宋人,他也知道这绝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他不由得望向了贾红线。嗯,庄家还挺漂亮的,怎么看都像散财童子。
似乎是看透了秦牧心思,贾红线转头向他微笑道:“这位郎君,是否也想下注?”
“我也可以吗?”秦牧略微有点吃惊。
“当然,奴家还有点体己钱。”
你这体己钱也太多了。
“那我买任娘子,一万贯。”
一万贯,哗,店里顿时又响起一片唏嘘。
疯了吗,今天疯子扎堆呀。这小白脸看着挺漂亮,没想到是个傻的。
一万贯说扔就扔。
“钱!”贾红线走到秦牧面前,摊开手。
“跟我回去取。”没等秦牧说话,任潇潇接了口。
“好说,姐姐就随妹妹走一趟。”贾红线笑嘻嘻满口答应。
王家首饰店开赌的消息就如春风吹送柳絮,迅速在汴梁传递开来。
有点身份地位,或者勾搭的上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了王家首饰店要和一个乡下人对赌宝贝。
其实整个赌局的赌资并不算多,之前贵妇买了六千四百贯,王泰跟了六千四百贯,加上秦牧的一万贯,不过两万出头。就算外乡人赢了,庄家赔七八万贯,在大宋朝的汴梁城,还真不是多大的数。
可是这个赌局不同寻常。等于是京城贵妇阶层集体对上乡下小娘子。在这个层面上来说,京城人有点抱团心态,都想看个热闹。所以一场不大的赌局,就变得城了汴梁城里头号新闻。
经过勾栏瓦巷的推波助澜,一天时间就几乎传遍了汴梁城。所有人都在期盼,等着京城的贵妇们羞辱不开眼的外乡人。
外乡人好不懂事,羞辱贵妇,就是羞辱我们全部的城里人!
秦牧完全没料到任潇潇能搞出这么大的事。不过看看首饰而已吗。怎么闹到如此地步。
就好像带女朋友逛一趟王府井,结果上了热搜头条,全国人民都知道自己这档子事了。
不好办呀。秦牧从来没想过要在大宋朝出名。相反,他非常非常的想低调发财。买几套瓷器,跑回二十一世纪换巨额钞票,纵使自己活不过四十,至少也精彩十几年。
现如今就有点锅砸在手里的感觉。
棘手!
事情发生了,就不要去后悔。这是秦牧的人生宗旨。如果有麻烦,自己大不了就跑回二十一世纪呗。
这样一想,似乎也没多烦了。
望着身边任潇潇的兴高采烈,走路似乎都飘起来。秦牧简直不知道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唉,本以为眼前是一条金光大道,却原来世事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