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晴,慕言晴,秦明眼前一片黑暗,他的意识苏醒的一瞬间想的却是那个才见过一次面的女子。
咦,我在哪儿?难道我没有死?他拼命想挣开如灌了铅的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嘴巴也是无法张开发出声音。
尝试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脑袋传来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犹如万根针扎一般,让他痛苦至极,再一次昏迷过去。
等他再一次醒来时,感到自己身边好似有人,而那人好像正在用汤勺往自己嘴里送什么东西,舌尖上的感知传来,那味道苦涩难咽,确是药汤无疑。
是谁?谁往自己嘴里送药汤?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最亲近的师父恐怕也不会这样对自己,那么会是谁呢?会不会慕言晴呢?毕竟自己救了他的命。
想着秦明下意识将药汤吞咽下去,他这一举动使得他喉结蠕动,喂药那人也因此激动起来。
在他耳边轻声呼唤“公子,公子...”
男人的声音?男人再给我喂药?听着声音不像是那老头,那会是谁?想到这里秦明心中一阵恶心,这药怎么还能吞的下去,反倒是向嘴边溢来了出来。
“公子,公子,您要喝药啊,喝了才能好起来。”
耳边的声音听起来甚是悲愤,隐隐感觉到那人还在抽泣,秦明眉头微皱,他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在他的意识里还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更别说还是一个男人,他这一想,如同针扎的剧痛再一次传来。
让他再一次昏迷过去。
这一次昏迷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的主人公名叫秦朗,生活在大周王朝的秦国,是秦国国君秦政之子,秦政子嗣众多,在秦朗的记忆中他一共有二十五个儿子,八个女儿,最大的将近三十,最小的不过三岁,而他不大不小排行十四,今年二十出头,被人称之为十四公子。
由于秦朗的母亲是一名宫女,他是秦政酒后和母亲同房所有,所以他生下来后并不得秦政待见,只给了他秦国国君之子该有的公子称号。
他从未见过母亲,据说因为难产,生下他就死了,后来长大了才隐隐听说,母亲竟是夜国奴隶,也不是因为难产而死,而是因为被人所害。
不受秦政待见的他,偶有与他见得一面,甚至他竟连名字都叫不出来,没有母亲做屏障,没有父亲的依靠,让他从小在皇宫中受尽了屈辱,也让他变成了一个颓废无用之人。
就再一个月前他被谋士葛婴痛骂一顿,让他不要就此沉沦,贪图淫乐,而秦朗也似被骂醒了一般,便听从了他的建议,乔装打扮一番出了宫门,本意在民间寻找修为高深的侠士作为门客,已保得他周全。
哪知这秦国十四公子死性不改看见颇有姿色的女子便想勾搭,结果却被卷进了临近秦国边境的赵国中,赵国得知秦朗身份,以此要挟秦政,以他之命换取秦国城池五座。
子嗣众多的秦政,对印象浅薄的秦朗自然是不愿,别说五座城池就是一座他也不愿意,不仅如此两国本就相邻,常年大大小小摩擦不断,为了扬秦国国威,秦国向赵国宣布开战,一点也没有顾忌秦朗安危。
趁两国开战之机,葛婴带着秦朗趁机逃脱,但却在两人逃亡的路中,秦朗不幸摔下山崖,才有如今躺着的一幕。
梦醒时分,秦明缓缓睁开双眼,精神恍惚,这个梦太长太过真实,梦中的秦朗就仿佛是自己,梦中的事情一一和他的记忆相互融合在一起,使得他的脑子隐隐胀痛,一时间无法全部吸收。
猛然间秦明翻身跃起,顿时大腿处和左手手臂传来撕裂之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发现自己此时既然睡在一张草垫子上,头上顶着一张灰白的麻布,四周同时如此,这不是在房间里,这是他在那个名叫秦朗梦中看见过的帐篷,没错就是帐篷。
我这是在哪里?眼前的帐篷,身上的棕色盔甲,以及身旁那把黑布包裹的长剑,那过肩的长发,这些东西在他的梦中太过熟悉,他很肯定身为秦明的他没有看见过这种帐篷,不仅陈旧,还充满汗臭味和血腥味,还有那棕色的盔甲,那是秦国普通士兵才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