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琉舒白了桃落一眼:“阿萝做给苦主吃,又不是自己吃,藏起来就藏起来,哪里找的一堆借口。”
“琉舒。”阿萝使眼色让巫马琉舒别再讥讽桃落。
静默不语的葬末天发话:“风雨宫一向没有饭食,难得师尊出面就席,大家那么热闹,也别失了这顿饭的意义。”
“对了阿萝,我看你晚上不睡觉,在偷偷缝制什么?是给魔风大人准备的衣服吗?”巫马琉舒挑眉笑问。
“嗯?没什么。”阿萝一愣,她没有想到耿直的巫马琉舒竟然在这个场合提起这件事情。
“哦?这样看来,苦海也没白养你,说吧,缝了什么?”煜魔风来了兴趣。他眉眼带笑,心里乐开了花。
“我给自己缝补衣服呢,真的没有什么。”阿萝摆摆手,希望能够搪塞过去。
桃落也来插嘴:“我打扫的时候还看见衣角了,看样子是男装,阿萝,如果是缝制给苦主大人,拿出来大家看看也无妨。”
“我也心生好奇,瞧你笨手笨脚的模样能做什么衣物?我来取吧。”煜魔风施法隔空取物,阿萝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殿堂半空悬浮着一件白色僧袍无风自舞,衣领上金色的丝线小小绣着“明心”二字。
“这......”众人望着僧袍呆若木鸡。
阿萝低头不语。
只有煜魔风看清衣领上的字。
“我知道了,一定是阿萝看苦主平日也穿僧袍,所以特意做的对不对?”巫马琉舒先打破僵局。
“这好像不是苦主大人的尺码......桃落经常去夜秀宫取主上的衣物,尺码自是不会看错的。”桃落说。
“要不,我们先吃饭吧?”葬末天试探的问。
煜魔风施法将僧袍叠好收回手中,他将僧袍递还阿萝:“那和尚真是好福气。”
阿萝双手接过僧袍,众人这才看清衣领上绣的字。
“明心......是谁?”巫马琉舒一愣。
葬末天给琉舒夹菜:“琉舒姑娘,我们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给明心做一件僧袍,想下一次再见的时候送给他。”
“想那和尚了?”
“想,我想明心。”
“其实,我也很想他。”
煜魔风苦笑。
“自然有明心的礼物,当然也有阿风的礼物啊!我是不会让你们知道的,我要偷偷给阿风惊喜。”阿萝笑了笑。
这句话煜魔风不敢当真,他怕阿萝又在苦海掀起什么幺蛾子。
第二天的午后,煜魔风回到寝殿休息,发现书案上多了一把拂尘。
他轻轻踢醒趴在他床榻上背书背到睡着的阿萝。他问:“这云展哪儿来的?”
“哦,我借用了阿露的尾毛,它同意了。”阿萝睡眼惺忪的看着煜魔风:“我觉得阿风缺一把拂尘。”
阿露?煜魔风眼角抽筋。他不敢想象阿萝竟然拔了他最爱的白马的尾毛做了一把形同摆设的拂尘。
“你说,把阿露怎么了?”煜魔风施法拿起拂尘。
“借,借用的,我,我不敢了!”阿萝见情况不对夺门而逃。
身后的煜魔风一边追一边喊:“你站住!对那臭和尚甚是上心,养你的是我,教你的是我,护你的还是我,你是白眼狼吗?”
阿萝突然不跑了,她蹲在墙角埋头抽泣:“阿风阿风,你别追了,我把自己赔给你好不好?别再关我去地宫了,那里很黑,没有明心,没有你,我真的很害怕。”
煜魔风手里握紧了拂尘,心里多了一分酸楚。
阿萝抬起头,右眼流泪:“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依赖你,虽然你很凶,但是出了苦海我再无容身之处,你别赶我好不好?”
“如果你觉得阿萝没有礼貌,那我以后再也不叫你阿风了。”阿萝说。
煜魔风叹了口气,伸手拉她:“自己换的徒弟,咽泪也要养。”
“阿风,你不生气了吗?”阿萝转悲为喜。
“我能生气吗?把你吓跑了,那后山遍地种满的萝卜,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呢?”煜魔风说。
“谢谢阿风!”阿萝一把抱住煜魔风,亦如当初明心转身抱住阿萝一般。
前来找煜魔风下棋的藏鱼神溪雾见此情景,转身走开。他觉得阿萝很面熟,像他的一位故人。可他的那位故人眉间没有火焰印记。
难道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