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韵文到现在仍未看清赵宴伯是敌是友。
皇上未驾崩之前,舒韵文对赵宴伯的神秘身份还未十分在意,起码,他还威胁不到舒家。
从上次宫宴,皇后娘娘特意召见赵晏伯,舒韵文深知此人来历必有蹊跷。
纵然赵晏伯身上有着太多的神秘,但一番询问后,舒韵文知道,凶手,不会是他。
舒韵文沉默了一会儿,终究一言未发的走了。
本来舒韵文想问问花灯之事,可料他必然不会吐露半分实情,索性不问了。
赵宴伯沉默着坐了一会儿,将桌上舒韵文方才未喝完的茶杯放在唇边,感受着杯口上仿佛还留存的温度,眼睛犹如窗外的夜色一般静默。
……
皇宫此刻一片混乱。
一众太医、嫔妃,正跪在皇帝的龙床前,嚎啕大哭。
“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尖锐的嗓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吴婉儿此时没有半分平日里母仪天下的从容。
她皱着秀眉匆匆走进寝宫,地上的跪着的皇子、公主,连忙挪出一条路让她走过去。
吴婉儿快步走到龙床前,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却没有丝毫气息的越凌,两颗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里滚出。
吴婉儿定了定神,拂袖跪下,朝着龙床行了三次跪拜大礼。
众人亦跟着下跪行礼。
吴婉儿最后一次拜下去起来后,颤抖着从地上直起身。半倚在床边,紧握着越凌的手,久久不语。
吴婉儿对越凌所做之事并不完全知晓,她只知道她的丈夫,给了她这天下最极致的皇权富贵,也给了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站在他身后默默支持。
她知道他最爱的始终不是自己,也不是这后宫中的任何一人,她能当上皇后,也多半是因为与那人有些许相似。
不过吴婉儿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她知何为可求何为不可求,才能时至今日依旧稳妥的坐在皇后的宝座。
越凌的离去,着实给了吴婉儿一个重大的打击。
吴婉儿虽贵为皇后,却也终究是一个女人。她没有似旁人那般哭的肝肠寸断,可她心里的痛楚不比任何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