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照你这么说，那岂不是个去不得的地方了？”云蝶惊诧的声音显得略有些尖锐。

“你小声些！”水袖低声呵斥，才有说道：“听说，哪里的人都是些个野人的，那么大一头牯牛，一刀子捅进去，趴在脖子上喝血。”

“你……你别胡说。”云蝶吓得捂住了口，若那如此可怕，皇帝和皇后怎么会舍得主嫁过去，水袖定然的道听途说的。

“我何曾胡说了，主也读过书的，你问主就是了。”水袖对着坐在软轿上的凤灵柔微一抬下巴。

“主！”云蝶伸手攀上了软轿的抬杠，口中低声说道：“她说西楚君要娶婉主是因着她外是大将军……”

原来如此，若是对方主动要求娶婉儿妹妹，那道也解释的通了。凤灵柔心中一松，却听见云蝶又问道：“水袖方才说的那些，是吓唬我的是不是？”

不是……

水袖说的没有一字虚言，她所说的正是祭祀的场景，她的夫君喝过，她的儿子也喝过。次见时，她何尝不是吓得双膝酸软，他却浑血的一把将她抱起，对着她说，那牯牛的力量在他的体里，他会成为最壮勇士。

那阵阵的血味逼得她几乎要呕吐的出来，可他血的面容如同地狱中走出的修罗煞神，让她又是如此着。渐渐的，那鲜血的味道也不让人讨厌了，反而带着甜的，说不出的魅。

凤灵柔骤然惊觉，她的体里，原来也藏着这样的嗜血的渴望啊。她怎么从来未曾发觉过呢？

她是这样的人吗？

还是十年的皇后生涯改了她？听说，子若是爱恋自己的夫君，便会努力成与他一般的人……

那个恋着他的人，到底还是不是本来的她呢？

这样的习俗连水袖都是知道的，她的父皇和母后断然没有不知的道理啊。只是因为婉儿的外是大将军吗？

那迥然不同的面容，这关键时刻能够将她推出去的决心，似乎都在预示着些什么，一个从来没有过的猜测浮上心头，难道……

她听说过，宫中无子的高阶位妃嫔，会将低等宫人所出的孩子抢来自己抚养，那孩子终不知道真相……

这样的故事从来不稀奇，只是，她也从不曾联系到自己上。

“我记得，幼时曾有过一个嬷嬷的，去找了来，我要见她。”不理会云蝶的问话，凤灵柔低声对着云蝶吩咐道。

凤灵柔目送的云蝶的影隐在的丛之中，这才沉下心来，真相她很快就会知道了。她记得那嬷嬷，唯一一个她现在记得的曾在她幼年服侍过她的人。

唯一？

凤灵柔的双眸骤然收缩，不错，她从来不曾想过这点。水袖云蝶，蕊秋蕊这四个丫头都是自己十岁左右才到自己的边的，那以前服侍过她的人都哪里去了？

凤灵婉边的嬷嬷和丫头，都是从小跟着她的。凤灵韵的也是，凤灵卉的也是……

所有的主边都是从小服侍的人，为何只有她的不是？

“小橘，蕉儿，苹子，葡萄……”凤灵柔低声念叨着，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幼年时的丫头，那时候她才约莫四五岁年纪吧，指着案几上的几样水果，一一给几个丫头起了名字。母后还称赞她聪明过人……

那四个丫头呢？哪里去了？

她还记得葡萄的笑脸，“主，我们去跳百索可好？”她们陪她玩，伺候她吃饭，哄着她睡午觉，她们去了哪里了？

“啪”的一声脆响，一只带长箭的野鸽掉在她的软轿上，凤灵柔猛然从思索中被惊醒了，她一缩脚，那鸽子便直挺挺跌在她面前，鸽子还不曾死透，在她脚下挣扎着，鲜血溅上了她的裙。

凤灵柔的脸骤，旁却传来男子的声音，醇厚如酒带着磁，“惊扰了，请问你可是东晋的主？”

凤灵柔转过头去看，只见那男子一张脸孔清隽英挺，笑容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