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人之所以将目光锁定在村寨,一是村寨本身的诡异,尚武之气太浓,怎么看怎么让人怀疑,二是疑心身受重伤却遍寻不获的男子被村里人救了,还藏了起来,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们一路追踪而来,却始终找不到男子的身影,对方留下的痕迹也中断了,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以男子的情况,是绝无可能逃掉的。
这伙人这般想着,看村寨的眼神变得越发的危险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前去查探的善于隐匿行踪的老五带回来了一个与众人预期完全相反的消息,老五没能找到男子的行踪,却找到了一个足以引起众人重视的东西,那就是许风吟的牌位。
“这个村寨竟然在供奉许风吟的牌位?”领头的人难得的震惊了,要知道许风吟已是沧州大陆的禁忌,别说升斗小民,便是达官贵族也不敢轻易提起她,单是名讳都叫人如此缄默了,更何况是供奉她的牌位,祭奠她?这个村寨果然有古怪,但若无人知晓,这些村民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管得着,可惜呀,他发现了,若按着往常,他当以执行任务为重,无需理会其他。
但形势不由人,他们已经失去了男子的踪迹,遍寻不获的下场便是他们空着手回去见主子,先不说办事不利会招来主子怎样的责罚,单是这次的失职,就足以让他们再无颜面为主子效力,可若有别的事出来挡一挡,死局未必不能成活局。
仔细思考一番后,领头的人做出了屠尽整个村寨的决定,只因追杀目标下落不明,账本一时半会寻不回来,为了转移注意力,为了掩盖一些痕迹,好替主子多争取一些时间遮掩罪行,寻个替罪羔羊出来,扫干净尾巴,便只有牺牲这个村寨的人了,反正这些村民也不无辜,敢在成国境内祭奠许风吟,本身就是死罪。
待屠尽这个村寨的人后,他再做些伪装,便可将这里弄成许风吟旧党的栖息地,许风吟哪怕已死去多时,也依然叫各国君王寝食难安,她的旧党更是各国君主全力追杀的目标,有这个所谓旧党出来转移成国各势力的注意力,想必能为他们争取很多时间,说不得还能为主子争取翻盘的机会,彻底的抹消这次的危机。
还不知自己已经沦为他人棋盘上的棋子的村民们此刻正做着每日必做的事,妇人们在家操持家务,男人们在清点猎物,或是清理毛皮,或是切肉腌制,胖娃娃们不是在树下掏蚁窝,就是在地上打滚,稍大一些的孩子则帮着做家务,砍柴或是挑水。村长家是最热闹的,只因胖女娃偷溜出去玩的事气到了村长,让他下了狠手罚胖女娃,狗蛋倒是义气,说是他勾引胖女娃出去的,不关胖女娃的事。
“哇哇……”胖女娃捂着脸干嚎,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哭得有多惨呢,却不知她是干打雷不下雨,也就是狗蛋还心疼她,村长早就不吃她这套了,就这么坐着看她干嚎,看她能嚎到什么时候。路过的村民透过篱笆墙看到这一幕都笑了,村长家的胖女娃是最能闹腾的娃了,也不知道这么个作天作地的性子将来谁受得了。
村里气氛正好的时候,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毫无预兆的闯了进来,不待村民反应,便举起了手中的刀,寒光闪过,鲜血飞溅,落了一地,染成了一幅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