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片诡异的安静里，刚刚那个撒狗粮的人目不斜视，径直穿过呆立着的黑衣人们，来到刚刚说话的红衣领头人面前，低头以示恭敬。

“嗯，到后面去吧。”红衣领头人的目光一直在面前的黑衣人们身上巡游，看也没看面前行礼的人一眼，随口吩咐道。

“是。”这个人丝毫也没有因为首领的态度而气愤的意思，几步走进红衣人之间，也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件红色的袍子，手脚麻利地套在了身上。

围观的群众里渐渐响起了压低了嗓子的议论声。

“我的天啊，拜云教，我没看错吧？”

“今天这是啥日子，这算是福星高照还是霉运当头啊？”

黑衣人们在最初的充愣之后，也回过神来，有人壮着胆子继续喊叫起来。但是从那底气不足的声音里，明显能听出色厉内荏的味道来。

“怕他们干啥，这里是城里，他们还敢当众杀人不成？”

“对啊，我们都带着面具，骂他们，认不出我们的。”

红衣人首领目光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们，对黑衣人们的叫喊不发表任何意见，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丑。被他冰冷目光盯住的黑衣人喊叫声不由自主地就小了下来。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一群喊着垃圾理想的垃圾而已。真是浪费我的时间。”红衣人首领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带丝毫笑意的笑容，眼神中写满了轻蔑，转身欲走，“我们走。”

他身后的红衣人们也跟着他默默地转身，向两边退让开露出一条道路，让首领率先通过。

“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一道忘记隐藏青涩声线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打断了红衣首领想要离开的脚步。红衣首领转回身体，看向发声的人。这个黑衣人和其他的黑衣人一样，身着宽大的黑袍，脸上带着狰狞的魔鬼面具，手里还拿着厚厚一叠的宣传单。从他穿在身上显得过于肥大的袍子和身高，再加上刚刚那略显青涩的声音来看，这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甚至可能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哦？”红衣人首领挑了挑眉毛，脸上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被这个隔着几米远都能闻到血腥气息的中年人用饶有兴趣的目光打量着，傻子觉得自己心脏跳动的节奏都变得混乱了，手心里也不受控制地有了一丝汗意。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冲动的喊住这个人。就让拜云教的这群疯子这样走掉不是挺好的么？团毕竟不能和以武力和疯狂出名的拜云教徒抗衡，虽然这里是城里，虽然他们在名义上是和拜云教齐名的教派。现在，不仅所有的拜云教徒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身边的团圆们也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他，周围的围观群众也都把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期待好戏继续上演的表情。

想到这里，傻子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刚刚的冲动也退散了不少。

红衣人首领看傻子叫住他，却半天没有继续说话，眼神又逐渐变得冰冷下来，从鼻子里不屑地发出“哼”的一声，再次转身要走。

红衣人不屑的“哼”声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傻子的脸上，傻子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刚刚的那点犹豫和后悔顷刻间消散无踪。他想起自己叫住红衣人首领的原因，傻子狠狠地一咬牙，开口对着红衣人首领大声的喊出了他想要说的话。

“你可以看不起我们，但是我们的理想不是垃圾。既然你看不上我们的教义，那你就用你们的教义来辩倒我，让我知道，你们的理想不是垃圾。”

在周围人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里，红衣人首领站在原地抱起了手臂，看着傻子，渐渐眯起了眼睛。